我们把这一点做完就结束,好不好?(第2/2页)

这里的十间卧室都在疗养院小楼的正面,可以远眺碉堡城垛、特威德河口和大海。娱乐室、小教堂和餐厅在小楼的背面,有着大扇的法式落地窗,打开来就是颐乐花园。像西蒙那样的义工每天过来陪我们坐坐,打理庭院,剪枝,扫地,翻土。我在窗口观察。我也观察修女们,她们的长袍随风飘扬,就像绿色海面上的白帆。

等到我们该道别时,西蒙说:“我要离开几个月,但等我回来就来看你。好吗?”

我点点头,因为他是个善良的年轻人,我也不希望让场面难看。他俯下身来拥抱我,我能感觉到他强劲的心跳声。“你要保重。”他说。他的脸都湿了,但我们俩都假装他没哭,我们都在微笑。

之后我看着他两步并作一步地跳下台阶,往停车场走去。我看着他跳进他的红车里,开走时“嘀嘀”按了两声喇叭。我转头面向通往住院部的双开门。就是一扇简单的门,没有特别之处,但它们就像铜墙铁锁。我心想,囚犯心里肯定就是这种感受:生命之门似乎就要合上。菲洛米娜修女是修道院的院长,她接过我的行李箱。

门的另一侧响起一阵狂笑:“哇!我赢了一辆露营车咧!”笑声之后紧跟着一口阴沉的苏格兰嗓音:“你没有读小字细则。她没有读小字细则。”

菲洛米娜修女明媚地一笑。“我们这间疗养院可能跟你预想得不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