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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奶娘也羞惭,暗怪自己想望小少爷心切,脑子发热了。

林媚不知道昨晚几乎被柳奶娘坏了事,只顾请柳婶娘和柳元真上座敬茶。

待得敬茶毕,柳婶娘自然嘱了许多持家理事的要紧处,又聚了府里的人嘱话,说道她不过是来主持婚事的,过一段时日还得回乡,这状元府正经的主母却是林媚。以后大家只呼林媚为夫人,呼柳永为老爷便是。

状元府上至柳奶娘,下至粗使丫头,这会全得意着呢!咱们夫人确是旺夫益子相。这才嫁过来第二天,就提携咱家老爷升了官,自己更得了诰命夫人的诰封。况且夫人看着温柔可亲,咱们跟着这样的主母,自然是有福的。

接下来状元府喜气洋洋,连日欢庆。待得三日后回门,永平侯夫人亲热无比,拉了林媚问长问短,又笑叹道:“柳状元这两年不得志,谁能料到他这才娶亲,就能升官呢?可知咱们小媚是一个旺夫的。”

“母亲,你就别笑我了!”林媚笑着说了几句,这才把如月郡主和柳勇的事说了。

永平侯夫人已是从顾奶娘嘴里听闻过此事了,因道:“这事儿还得如月郡主自己愿意才可行。”

如月郡主却是同意了,只是提出要求,要柳勇不得回乡,只在状元府附近赁一处院落住着,她闲时可以上状元府找林媚说话。

柳婶娘一听如月郡主不让柳勇回乡,不由发愁,像如月郡主这般的人,没有长辈在,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呢?亏得柳永应承会给柳勇找个差事,帮着提点一二,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一时又忧虑起另一条,像如月郡主这样直板板,无前无后的身段,抱孙子之事,能指望她么?

柳婶娘思前想后,狠狠心把带上京城,原要送给柳永当通房的丫头叫到跟前,嘱了一番话,让她过去服侍如月郡主。

如月郡主见是柳婶娘送来的丫头,自然欣然收下,亲切对待。那丫头见如月郡主没有什么机心,知道在这等主母跟前讨活,却是轻松,也放下心来,全心全意对待如月郡主。

不过喝醉了酒,误以为如月郡主是男人,这才扶着一起回房,没料到就这样被定下婚事。柳勇有些茫然,待一听如月郡主愿意嫁给他,又收下自己娘亲给的漂亮丫头准备当通房之用,一时之间却感叹如月郡主贤惠,高高兴兴准备起婚事来。

夏如风送了如月郡主过来和亲,本来有政治目的在,没想到如月郡主和林媚一同嫁过状元府后,没有扰及林媚和柳永的婚事,却阴差阳错的被配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男子,不由暗恼,递牌子进宫求见元宗皇帝,说道如月郡主是大夏国之人,她的婚事既然不是皇上赐婚,便该交由他这个堂哥作主,而不是随随便便让状元府几个娘们作主配人。

元宗皇帝也不多话,只令人拿上两张纸条,递与夏如风,这才道:“这两张纸条,是当日诱使柳永和林媚至竹林中的人所写,夏王爷是书法大师,且瞧瞧这笔迹有何玄机?”

夏如风一瞧纸条,再无言语。元宗皇帝这是告诉他,他所做的事,瞒不过大周朝的人。他要识相呢,就不要再搞事。还有,他既然把如月郡主送来大周国,当初又同意如月郡主以林媚陪嫁姐妹的身份同嫁进状元府,如月郡主的婚事,就由不得他作主了。

夏如风从宫里出来后,转个头,到了左府见左梨。左梨也知晓他不满意如月郡主的婚事,并不在这事上扯太多,反问道:“夏王爷来我们大周国这些时,对大周国有何看法?”

夏如风不得不承认,大周国地广物博,人才济济。不说元宗皇帝像只老狐狸,就说周明扬和柳永这些年轻一辈的小官儿,个个也是小狐狸,且他们对大周国忠心,纵是私下有不和之处,对上他这个异国之人,却总能屏弃私怨,瞬间同心。大夏国的人想在大周国这边讨便宜,只怕是不易。

左梨见夏如风沉默不语,又道:“据夏王爷看,大夏国是与大周国这样的国家永结盟约好,还是为敌好?”

夏如风怔了一怔,抬头凝视左梨,暗暗高兴自己没有选错人。这样的女子,正是他想要的。皇兄虽为太子,奈何身体病弱,宫中的御医已是断言,他活不过三十岁。将来皇位自然还是落在自己头上。自己需要的,正是左梨这样的贤内助。为防夏国有人生变,自己也不宜在大周国耽搁太长时间,待如月正式出嫁,便携了左梨及早回国好了。

柳永婚事得意,兼又升官的事,传到任晓玉耳里,她气的咬牙道:“柳永双喜临门了?这头娶亲,那头升官了?还是进翰林院?”

桃心见任晓玉脸色铁青,忙劝道:“小姐是金贵之人,何必再去想着他们?眼下老爷为小姐安排的婚事,可是比那柳状元强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