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黑寡妇”来袭(第4/4页)

“如果你们要我走,我得飞去英国,我很乐意自己出机票钱!”我大喊着。我稍早的信心此刻已经瓦解。

“你只能飞回你出发的地方,这是规定。”

我静静等着登上土耳其航空飞往印度的班机,就在此时我们的律师有了突破性进展,他们在紧迫的时间压力下赢得这场比赛3只差几分钟内政部就要把我送上回德里的班机,把里欧送进回安曼的出租车。

整个过程说来既长又不光彩,简单说来,就是我们的律师拿到替基兰举办成年礼的犹太祭司写的两封信之后,便成功申请到法院禁令。第一封信的内容写着我先生是犹太人,除非他参与了什么煽动群众的活动,否则政府不可将犹太人驱逐至以色列境外。至于第二封信的内容,文末我会原文摘录。总之结果就是里欧与我获发一个月的签证,终于得以入境。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厘清我们在这个国家岌岌可危的处境。

当我们终于回到耶路撒冷的家,里欧似乎毫不担忧。他没有如我预期那样一连打上好几百通电话要有关当局负起责任,他只说他一点都不惊讶。过去这些年来他始终坚定拒绝与以色列扯上任何关系,如今他终于证明自己是对的。他赢了。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传递了非常清楚的讯息:“我就说吧!你老是要我入籍以色列,现在你总算明白我为何不肯了!”

这段经历令我受到惊吓。有着犹太血缘的我的一家人,在以色列机场安检单位眼里向来不构成威胁,每当我们一起旅行时总是轻轻松松就通过安检。在我开始参加影展以前,我甚少不带着孩子单独出入大卫·本·古里安机场。每当我偶尔单独行动3好比那一回我因为胎儿出问题要前往伦敦就医的不幸遭遇3就会被拦下来审问,因为我符合他们的“恐怖分子侦防”特征。尽管如此,之前我依然保持乐观,这些安检程序并未让我对住在耶路撒冷一事产生严重的偏见。

但这一回,就在律师出面斡旋之后,我终于得以离开机场,在返家的出租车上我认真考虑要搬回英国。我不想再落入一群权力熏心、无理仇外的安检人员手里,无力地面对种种可怕的待遇。

当然,我知道巴勒斯坦人每天都会碰上这样的遭遇,他们遭遇的处境绝对比我与里欧所经历的还要糟上许多。但我不是巴勒斯坦人,巴以冲突与我无关,我大可在世界其他地方活在公民自由之中。

内政部一位女子把我护照上拒绝入境的戳章注销,将附上一个月签证的护照递还给我。我的孩子们在一周内就要返回以色列,她威胁我说到时候她会将他们遣返出境。我们不愿冒任何风险,所以把那位犹太祭司的第二封信传真给基兰,要他保管好以免被遣返。我们的儿子读到那封信时吓坏了,那封信的内容如下:

我与基兰(英国护照号码:×××)以及玛亚(英国护照号码:×××)熟识,他们是里欧的孩子,里欧是一个犹太人,而且是我们这座犹太教堂与这个小区的一分子。基兰会定期上×××犹太教堂。我两年前教导他成年礼相关知识,并且在这座犹太教堂替他举行了成年礼仪式。就我所知,他已行过割礼。我是耶路撒冷×××犹太教堂的祭司,可以通过以下这个电话号码与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