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我的爱莎骑士:

包歉,我不得不死去。包歉,我死了。包歉,我老了。

包歉,我离开了你,包歉,我得了这个见鬼的癌症。包歉,我有时候是个混蛋,有时候不是。

我艾你,一万个同话永恒。告诉小半那些同话。保护城保!保护你的朋友,因为他们也会保护你。城保现在是你的了。没有人比你更勇敢、匆明和强大。你是我们中最了不起的人。好好长大,做个与众不同的人,不要让任何人告诉你不应该不同,因为所有超级英雄都是与众不同的,如果他们敢惹你,就踢他们的要害!好好生活,好好大笑,好好做梦,为密阿玛斯窗造新的铜话故事。我会在那里等着的。也许外公也会——鬼知道啦。但不管怎么说,这都将是一场伟大的茂险。

包歉,我很疯狂。

我艾你。

见鬼,我超级超级艾你。

外婆的错别字异常凶残。

童话故事的尾声也是很难写的,比结束故事更难。尽管不需要在其中告诉你所有的答案,但如果引发了更多问题,就有点儿不够令人满意了。因为一旦故事结束,人生可能又简单又复杂。

爱莎和爸爸还有莉丝特一起庆祝了她的八岁生日。爸爸喝了三杯热红酒,跳了“云杉舞”。莉丝特和爱莎一起看了《星球大战》。莉丝特对所有对话烂熟于心。生病男孩和他妈妈也在,他们笑得很多,因为这就是克服恐惧的方法。莫德烤了饼干,阿尔夫心情很不好,莱纳特送给莉丝特和爸爸一个有很多按钮的新咖啡机,但莱纳特的更好,因为它只有一个按钮。爸爸似乎觉得这很贴心。

一切都好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哈利在一个小教堂中受洗,外面就是外婆和呜嘶安葬的墓地。虽然外面在下雪,但妈妈坚持要把所有窗户都打开,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孩子叫什么名字?”牧师问,他也是会计、医生,结果他还兼职做着图书管理员。

“哈利。”妈妈笑着说。

牧师点点头,朝爱莎挤了挤眼。

“孩子有教父教母吗?”

爱莎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不需要教父教母!他有个姐姐!”

她知道真实世界的人不明白这种事。但在密阿玛斯,新生儿没有教父教母,他们会有一位“笑母”。外婆告诉爱莎“笑母”是密阿玛斯孩子人生中最重要的人。“笑母”不是父母选择的,因为她太重要,不能由父母选出,而是孩子自己选的。在密阿玛斯,当一个孩子出生后,所有家族朋友都会来到婴儿床边,讲述故事,做鬼脸,跳舞唱歌,说笑话,而第一个让孩子笑出来的人就会成为“笑母”。他们要确保在尽可能多的情形下,让孩子常常大笑,特别是那些父母会尴尬的时候。

当然,爱莎很清楚每个人都会告诉她,哈利太小了,还不懂姐姐是什么。但当她看着怀里的哈利时,他们俩很清楚那是他第一次大笑。

他们回到家,人们继续在那里生活。每隔一周,阿尔夫会用出租车载着莫德和莱纳特去一幢大建筑,他们会坐在一间小房间里,等待很长时间。等山姆和两个魁梧的看守进入小房间后,莱纳特倒出咖啡,莫德拿出饼干,因为饼干是最重要的东西。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莫德和莱纳特不该这么做,像山姆那种人不该继续活下去,更不该吃饼干。那些人也许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但莫德说,她首先是一位奶奶,其次是一位婆婆,然后就是一位母亲,而这是一位奶奶、婆婆、母亲应该做的。她们为了美好而战。莱纳特喝着咖啡,表示赞同。莫德烘培饼干,是因为当黑暗太过沉重,而太多破碎的东西无法愈合时,她不知道除了“梦想”还能用什么武器来对抗。

所以,她就烤饼干,一次次,一天天。一次一个梦想。有人会赞同有人会反对。也许两方都是正确的。因为人生又复杂又简单。

所以就有了那些饼干。

狼心在新年夜回家了。警察判定他是自卫,虽然每个人都知道他那时候保护的不是自己。这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

他待在他的公寓里。穿牛仔裤的女人待在她的公寓里。他们努力地学习如何自处,如何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他们去参加会议,讲述他们的故事。没人知道这是不是修补好他们心灵碎片的方法,但至少这是某种方法。这帮助他们呼吸。他们每周日都会和爱莎、哈利、妈妈、乔治一起吃晚餐。每个住在楼里的人都会来。有时候绿眼睛也会来。她居然很擅长讲故事。生病男孩还是不说话,但他教大家如何优雅地舞蹈。

阿尔夫某天因为口渴而醒来。他起床煮了些咖啡,正要回去睡觉时,听见了敲门声。他开门,喝了一大口咖啡,盯着他的弟弟看了很久。肯特用一副拐杖支撑着自己,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