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3页)

不过有时候骨头是真的,处理的情况也就不一样。卡洛斯会拿着一个油腻腻的袋子到院子里来,一边喊我们的名字,一边分发黑乎乎的美食。卡洛斯不明白自己应该先给头领发一个,对我来说那没有任何问题。我也并不是总有骨头啃,但每次卡洛斯喊“托比,托比”时,他都会越过诸多狗狗的鼻子递给我一根骨头。人类一搀和,规则就变了。

有一次,快哥得到了一根骨头,但我没有,不过我看到了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情。快哥穿过院子卧在地上,疯狂地啃啊啃,他的骨头上飘来一阵诱惑的香气。我溜过去,很是嫉妒地望着他。因此,当头领走过来时,我正好站在那儿。

快哥有些紧张,撇开四条腿好像作势要站起来。头领走上前,快哥不啃了,犹犹豫豫地低低咆哮了一声!从来没有狗狗敢冲头领咆哮。但我觉得快哥做得对——这是他的骨头,是卡洛斯给他的,就算是头领也不能把它拿走。

但骨头实在太美味,头领不能自已。他的鼻子朝前探了探,就在那一刹那,快哥的牙齿“咔哒”一声咬住了头领,直击面门!快哥卷起嘴唇,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头领瞪着他,似乎被这公开的反抗震惊得目瞪口呆。然后,他像个帝王似的扬起自己的头颅,转了个身,抬起腿倚在栅栏上,没有再去招惹快哥。

我知道要是头领想的话,他肯定能抢走快哥的奖品。他有那样的权力,以前也执行过。我亲眼所见。就在我们搭车去拜访那栋凉爽的建筑物里那个和善的女士时,一群公狗聚集在一只母狗身边,围着她嗅来嗅去,带着一种粗野的目的抬起他们的一条腿。我就在当中,我要很抱歉地说,她身上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我甚至都没办法去描述。

每当某一只公狗想从后面闻闻她时,母狗就会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耳朵乖巧地贴在脑后,但有时也会咆哮几声;只要她一吼,公狗就会退后,似乎她刚刚当选为头领一样。

我们紧紧地挤在一起,也就不可避免地磕磕碰碰。也就在那一次,头领和狗群里最大的一只狗之间爆发了一次大战。那是一只被鲍比称作罗迪的巨大黑棕色狗狗。

头领战斗时非常老练娴熟。他抓着罗迪的后颈,拖着他的肩膀,将他摁倒在地。我们其余的狗都站得远远的,与战场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事实上,战斗在罗迪被掀得四脚朝天时就草草结束了。不过,吵闹声惊动了卡洛斯,虽然他站在院子里一直喊着:“嗨!嗨!够了!”可公狗们对他完全视而不见,只有可可直直走过去想要得到一些爱抚。望了我们几分钟之后,卡洛斯喊上那个一直备受关注的小母狗,带她走出门口。

直到第二天早晨,我们坐进卡车里去那个凉爽的建筑物里拜访那位和蔼的女士时,我才又见到她,看着她跟其他人一起坐在前排座位上。

在快哥就要吃完自己的骨头时,他似乎对自己狠咬头领那件事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他耷拉着脑袋,夹着尾巴,摇摇晃晃朝低着头的头领走过去。他鞠了几个躬,头领都视而不见,快哥又舔了舔头领的嘴巴。这个道歉模式似乎比较有效。头领陪快哥玩了一会儿。他将我的兄弟拱来拱去,还让快哥咬了咬自己的脖子,然后突然走开了。

头领以这样的方式维持秩序,让我们各居其位,但却不会利用自己的地位抢夺人类给我们的食物。我们是一个快乐的狗群,一直都是,直到长钉来的那天。

那以后,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