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爆炸 Explosion(第2/7页)

“还有呢?”

“这座庙是阿南德·拜依的地盘。”

“哦……”

“Namdeo Girhe利用阿南德·拜依在选举的时候打人,阿南德·拜依的帮派还是很厉害的。选举期间,这个庙被用来向警察行贿,警察来祈祷,然后拿着钱出去。”

“做礼拜的时候阿南德·拜依在吗?”

“有可能,但是别担心,他会晕乎乎地出现,因为他总抽大麻。”

“那是什么?”

“一种毒品,他加在一杯奶里喝下去。”

“要是他发现了,我们就死定了。”

“他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在火车上了。还有什么问题?”

要是我被抓起来打呢?要是我的肋骨卡在栏杆上怎么办?要是我往里钻的时候,栏杆自己动了,把我夹住怎么办?我要是找不到第一站台怎么办?

“不,没别的问题了。”祥弟说。

他们进了一家汽车轮胎店后面的小路,旁边是普什帕克书店,一群小学生和家长们正在外面排着队。桑迪进了一座小楼,楼的门廊漆着明黄色,可是楼的其他部分破破烂烂的都褪色了,窗户上的铁格子让这座楼看着更旧了。桑迪和祥弟现在在一条很窄的过道上,祥弟深吸了一口气,他闻到各种食物的香味,还有垃圾散发出的刺激气味,垃圾堆在楼房中间的一片空地上,楼里的住户得把垃圾扔到那儿。祥弟看到地上扔着绿色的塑料袋,还有好多蛋壳和香蕉皮。

桑迪敲了敲门,门上贴着张湿婆神像,桑迪跟祥弟做了个手势,让他待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湿婆头发上冲出来的眼镜蛇让祥弟想到了古蒂的木盒子,他多么希望像古蒂一样做正经营生。

门开了,祥弟看不见是什么人,不过从那人咳嗽的声音来说,祥弟觉得是个男人。

“我来拿点药。”桑迪说。

“啊?”

“阿南德·拜依让我来的。”

“哦?我以前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拉居,我两个星期前跟着穆那来的。”

“穆那呢?”

“他身体不舒服,眼睛受伤了。”

“可我怎么还没认出你啊?长得像你这样的……”

“萨希布,你那天……在我来的时候喝醉了,可能是这个原因。”

“你这头两只脚的猪,你没说错,我现在就醉着呢!那你想要什么?”

“老鼠药……”

那人一把将门在桑迪面前关上。祥弟不知道桑迪为什么要这么做,很快门又开了,那个人给了桑迪一个小纸包。

“替我跟阿南德·拜依问好,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拉居。”桑迪说。

“拉居,”那个人重复了一遍,“希望你能杀掉好多老鼠!”

那个人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里面传来他撞上家具的声音。桑迪从过道里匆匆忙忙地走出来,他们穿过空场的时候,祥弟看到一个西红柿从楼上掉了下来。

“你为什么跟他说个假名字呢?”祥弟问。

“因为阿南德·拜依并没有派我来。”

“可是那个人不会认出你吗?”

“穆那一般都来这儿给阿南德·拜依要些毒药,去干他那些坏事。穆那总拿这个醉鬼开心,他会开玩笑地说那个醉鬼大早晨是怎样的不省人事。所以我会知道这些,我以前从来没来过,这次只是来碰碰运气——我知道如果是阿南德·拜依要的东西,那个人是不会收钱的。不管怎么说,咱们就希望那家伙醉得根本就忘了我来过这儿吧。”

祥弟想起了孤儿院的拉曼,他喝醉了酒是怎样自言自语的,但是拉曼不会撞到家具上,他唯一的问题是会喝晕过去。

他们又回到了大街上,祥弟踩在了一张利丽牌香皂的包装纸上,他把包装纸拿到鼻子底下闻着香味,孤儿院的香皂几乎没什么香味,一点点香气一下子就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祥弟对周围的环境变得熟悉起来:一所邮局,一家珠宝店,以及墙上涂着黄蓝色条纹的派出所。祥弟想去摸摸黄蓝色相间的柱子和墙,毕竟,它们是警察虎的皮毛。祥弟心想,那些警察虎的肌肉是怎样像水波一样起伏,它们将是人们见过的最凶猛的动物,吼声会响彻整座城市。

很快,祥弟和桑迪到了达巴待的地方,那家珠宝店和管道坏了的那座楼之间的通道里。达巴的头边放着个金属碗,里面有点硬币,他看着桑迪笑了,可桑迪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