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零下71.2℃的求婚计划(第2/12页)

这地儿已经够奇葩了,但不是我们的目的地,预热而已。

才零下40.9℃,自然不是我们要挑战的极限;雅库茨克东北650公里外的奥伊米亚康镇,才是终点。那儿一月份的平均温度,是零下51.5℃。要知道此时的北极圈的平均温度,“也才”零下41℃。

为什么要去奥伊米亚康?

这又得回到我那“狭隘”的民族自豪感上。有次跟一个新西兰人聊天,说到世界寒极这事儿,那外国佬说他们国家有人在那儿成功露营了,完了还很轻蔑地加一句:“你们中国人做不到。”当时这话就深深地刺激了我,后来在莫斯科,一俄国佬说到奥伊米亚康的时候忒自豪,说那儿只有他们斯拉夫民族的人才能生存,“你们中国人不行”。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跟他们较上劲儿了,我非得去试试。说代表中国也好,我一个军人出身的热血男儿得去;说仅代表我自己也好,我这种“重口味”成癖的人,更得去。

平静而危险的通往“寒极”之路。

大片的森林,极寒压不倒生命的存在。

于是,世界寒极奥伊米亚康,便成了我计划中的一站。

这事儿我跟梁红一说,她的回答是:“他们老外也还没有女人成功过吧?”一拍即合。我们要去零下52℃的气温下露营。

说做就做。我们准备很充分,羽绒服、照明灯、温度计睡袋等,还有帐篷。

在雅库茨克补充了一下物资储备,我们踏上了此次极地之行的终点站:奥伊米亚康镇。

“白骨之路”上的幽灵

“不去,路上都是无人区,太危险了。”

雄赳赳、气昂昂,奔赴奥伊米亚康,不料我们的第一步就遇挫了:找不到车。离那儿还有600多公里呢,咱不可能步行去。我们问了许多人,得知要去奥伊米亚康之后,大多数车主都是伸出大拇指,然后摇头:不去。

满腔热情,差点儿就这样给浇灭了。我们三个人跑了一万多公里,好不容易到达了雅库茨克,剩下的650公里近在眼前,却又是如此遥远。司机们深知那段路的凶险,不敢涉险。

一般去奥伊米亚康的,都是科学考察队,他们都有自己的运送车。

什么招儿我们都试了,就差去路上贴小广告了。最后,我们找了一个广播电台,发布广播消息:有几个中国人要去奥伊米亚康,雇一个司机,或者有去那边办事的,请求捎一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人应声了,但是价格不菲,够买他一台车的。能送我们去——安全到达,什么都无所谓了。

在等待司机的过程中,我们一度很忐忑,千万别来一个莽夫。这条路是欲速则不达,只能顺从不能征服,如果司机莽撞的话,我们十有八九得翻在路上。

还好,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淳朴、敦实的东欧人。我们还是很谨慎地问了几句,您这车没问题吧?您熟悉路吧?

那司机让我们放心,他每年都要跑一趟奥伊米亚康,因为他就是那儿的人;目前他生活在雅库茨克,但他的父母还生活在奥伊米亚康。送我们一趟,他自己也刚好回去省个亲。

刚好,我们对了对时间,让他回来的时候还捎我们。

他的小客车像是一台金杯,一向对车很了解的我,刚开始也没能认出来牌子,后来才知道是越野小客车里的大灰熊——Uaz(尤兹)。四轮驱动,有两个油箱。几乎没有什么软性设备,全是铁家伙,包括驾驶台都是铁皮的,倍儿结实。Uaz号称越野第一利器,用它来跑长途雪地,再好不过了。

安全感随之而来,放心地搬着行李就上去了。里面有两排座椅,配备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暖气——这是在北极圈附近混必备的东西,比空气都珍贵。此外,这车的发动机和地板全用被子包了起来,不包着都会被冻坏;车的轮胎也带着很多小钉子。看来这司机果然是熟手,咱没找错人。

车开出雅库茨克没多远,前面没路了。我们正纳闷的时候司机方向盘一甩,拐出了主路,然后就见前面有条河——当然是全冻河。

天色也骤然黑了下来。就见司机下车,拿出一些奶茶和肉食放在河边——不言自明,他是在祭河,祈求接下来我们一路平安。疑问又来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在这条河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