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序(第2/2页)

翻译本质上是一种跨语言、跨文化的交际活动,重在“交际”(communication)。英文中的“communication”词源上指“seeking the commonness”,即“求同”,又可译为“传播”、“沟通”和“传意”,即传递原文的“意义”、“信息”和“意图”。因此翻译不仅要转换原文本的语言符号形式,传递原文的信息,更要实现信息和符号所承载的功能和意图,达到“功能对等”。这就要求译者进入作者的内心世界,体验生命形态,领悟生命的意义,因此务必关注言语内容和言语方式,使得译文读者能够与原文读者有相同的反应。

翻译的本体是语言,探索翻译离不开语言的三个层面:形式、意义和功能。翻译的目的是传意,传意就是求同存异,跨越文化和语言壁垒的使者则是译者。海德格尔云,“语言是人类存在的家园”,译者则是幸福家园的建构者;老子曰,“信言不美,美言不信”,翻译过程中求美求信是译者的不二选择。翻译的标准五花八门,众说纷纭却莫衷一是,标准和对等是相对的概念;好的翻译读起来不像翻译,“神似”与“化境”是翻译美学的理想境界。

翻译的旅途中,译者除了“知之、好之和乐之”,还需要成为一个勤于思考和善于总结的“有心人”。“君子不器”,“君子修道”,中英两种语言文化存在巨大差别,作为通天塔的建设者,译者需要跨越前进途中的壁垒和障碍,成功的译者在于“修行和悟道”。

身处这个瞬息万变的年代,每个人都被时代大潮裹挟着极速朝前奔去,身心难免疲惫。光怪陆离的数字化和网络化世界会让人眼花缭乱,海量信息呈碎片化,令人目不暇接,现代化技术带来便捷的同时,又伴随着毁灭人性本真的负面因素。与生俱来的贪欲和妄念,紧张和焦虑,又会让我们时常感到迷茫和苦痛。如何排解和消弭“负能量”,如何摆脱大千世界的诸多烦恼,如何能获取“拈花微笑”和“空灵玄妙”的“如海智慧”,获得“朴素自然”的心情,“随缘自适”的人生态度?

“二十五年来,我去过的书店数不胜数,每当我走进一家,都会有初恋般的悸动。”——有作家如是说。

“在这世上,除了祖母的厨房之外,大概没有别的地方能比一家气氛融洽的书店更让人舒心了。”——有作家如是说。

“开普勒成了我的麦加,每日来到此地仿佛我孩提时代每天对那个纯净幻想世界的朝圣。”——有作家如是说。

“但是,在1985年我第一次来到凯彻姆之前,我从没见过哪一家书店像第一章这样对一个社区的幸福如此重要。”——有作家如是说。

“在好的书店里,人行走的方式是不同的;不会大步向前,因为我们不愿走得太快,草草经过一卷卷或熟悉或陌生的小说。”——有作家如是说。

“比起商店,它更像是一个老朋友的家,一个能让千千万万个我们感受到欢迎,融入一个圈子,并且被相似的思想和灵魂包围的地方。”——有作家如是说。

“要是鹌鹑岭图书与音乐消失了会怎么样?

“这是个难以想象的问题,但我听很多人都问过。如果我们失去了这家出色的书店,我和无数其他人都将失去一间避难所,一处知识家园。”——有作家如是说。

“以墨汁浸润,以征尘遮体,我像一只到处流浪的孤猫,任何一家好书店于我而言尽如避风之庙宇,歇脚之教堂,祈福之神龛,露宿之圣林,吉卜赛人之大篷车,蒂华纳之夜店,寻乐之公园,心灵健康之矿泉疗养地,游猎之帐篷,漫步太空之空间站,又如筑梦之内室。多年来,贝灵厄姆的乡村书店对我来说均为上述之喻,最难忘的是最后一喻,因为几年之前,这间书店的确是我美梦成真之地。”——有作家如是说。

的确,人生苦短,人世无常。若有一个休歇处,一个避风港,里面亮着暖色的灯光,各类书籍轴卷盈室,书香四溢,时常找一个角落独处,拥书静读,或与店员畅聊,让他们为你推荐合适的读物,此番景象,怎不令人向往?如此地方,或许就在你家附近街道的转角,抽空去逛逛,像书中的作家们那样,忘怀徜徉,边走边看,抚摸书脊,闻着沁人心脾的书香之余,定会有特别的领悟,油生“禅意”,不见了迷误,不见了焦虑,不见了凄惶,顿觉精神愉悦,心境澄明,清静自如,洒脱“无相”。

译者

2017年春节于广州白云山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