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四十八章 谈战马(第3/4页)

在西班牙人来到的时候,新印度的居民将人和马都看成是高于他们种性的神或兽。有些部族在被打败之后,跑来向人求和讨饶,送上金子肉食,也总少不了给马匹送去,嘴里还说着对人说的一样的话,把马匹嘶叫当成同意妥协与休战。

在这一边的印度,乘坐大象在从前是一等君王的礼遇,二等的是坐四马拉的大马车,三等的是骑骆驼,末等下贱的则是骑马或坐单马拉的车。

当代有人写道,他在那个国度里见过一些地方的人,骑着带鞍子、马蹬和笼头的牛,他觉得他们的姿态挺优美。

昆图·法比乌斯·马克西姆·卢里亚努在同撒木尼人作战时,见他的骑兵冲锋三四次都未突破敌人的阵线,便采纳了这样一个建议:取下马的络头,用马剌狠狠地刺马,结果,什么都挡不住这些马,它们穿过倒地的兵器与人群,为步兵打开了通路,使敌人遭到血腥的惨败。

昆图·富尔维乌斯·弗拉古斯在同克尔特伯里亚人作战时,也下了同样的指令:“如果你们取下马的络头,催马冲向敌人,你们的马就会更加迅猛。这是罗马骑兵获得成功、赢得荣誉所经常采用的办法……马的络头这样一摘去,就突破了敌人的队伍;接着它们又掉过头再次穿过敌群,冲断他们所有的长矛,将他们大杀一阵[21]。”

从前,当鞑靼人向莫斯科大公派去使节时,大公就得对他们采用这样的礼节:徒步迎上去,敬上一杯马奶(这是他们喜欢的饮品),如果在喝的时候有奶滴在他们的马鬃上,他就得用舌头去舔干净。在俄罗斯,巴雅塞特皇帝[22]派去的军队遇上了可怕的雪灾。为了抗雪御寒,有人竟然杀马剖腹钻到里面吸取这点生命的热量。

巴雅塞特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被帖木儿打败,若不是在过一条小溪时不得不让他乘坐的阿拉伯母马喝个痛快的话,他是逃得很快的。马喝了水没了力气,身体发凉,很快就被追兵赶上了。让马撒尿会使马松懈,这样说是对的,可是让它饮水,我倒觉得会使它恢复体力,更有劲头的。

克罗伊斯在途经萨尔特城时,在那里找到几处牧场,牧场里有大量的蛇,他的军马却吃得津津有味。希罗多德说,这对他的战事是个不祥之兆。

一匹马有鬃毛和耳朵才算完整;缺少了就不能勉强算数。斯巴达人在西西里打败雅典人之后,大吹大擂地回归叙拉古城,他们炫耀自己的英勇,竟然剪去了败军的马鬃,带着这些马凯旋而归。亚历山大在同达哈部族作战时,达哈人带着兵器骑着马成双成对地奔赴战场;但打起来时,其中一人要离鞍下马;他们轮流着徒步与上马作战。

我并不认为在骑马的本领和天分方面,有哪个民族能胜过我们。我们习惯上所说的好骑手,似乎更加看重勇气而不是技巧,我所认识的最内行、最可靠、最招人喜欢的驯马手好像是为我们的亨利二世国王效力的卡尔纳瓦莱先生。我曾见他两脚立鞍纵马奔驰,又卸下鞍子,返回时将鞍子提起,整理好之后重新坐上,始终疾驰飞奔着;他越过一顶帽子,然后向后往帽子里准确地射了几箭;他一脚点地,另一脚挂蹬,拣起地下想拣的东西;他还作了别的灵巧动作。他是以此谋生的。

我年轻的时候,有人在君士坦丁堡见过两人合骑一匹马,在马儿跑得最快的时候轮番跳上跳下。还见过仅仅用牙齿为马上络头上马具的。另外还有人一脚踩在一匹马的鞍子上,另一只脚踩在另一匹马的鞍子上,胳膊上还举着一个人急速飞奔;这第二个人完全站在他的身上,在疾驰中准确无误地射出一支支的箭。还有好几个人两腿朝上,头顶马鞍,立在绑于鞍鞯上的弯刀的刀尖中间飞奔。在我小的时候,那不勒斯的苏尔莫纳亲王手牵烈马让它做各种各样的动作,他自己则用膝盖和脚尖跪在两匹驿马身上,就像用钉钉在上面一样,看上去稳稳当当。

[1] 李维语,原文为拉丁语。

[2] 特洛古,古罗马奥古斯都皇帝时代的历史学家。

[3] 尤斯提努斯,公元二世纪时的罗马历史学家,著有四十四卷通史。

[4] 原文为拉丁语。

[5] 凯撤语,原文为拉丁语。

[6] 原文为拉丁语。

[7] 李维语,原文为拉丁语。

[8] 原文为拉丁语。

[9] 原文为拉丁语。

[10] 李维语,原文为拉丁语。

[11] 李维语·原文为拉丁语。

[12] 李维语,原文为拉丁语。

[13] 蒙斯特尔莱(1390—1453),法国十五世纪编年史家。

[14] 原文为拉丁语

[15] 原文为拉丁语

[16] 原文为拉丁语

[17] 阿尔方斯(1311-1350),西班牙卡斯蒂利亚与莱昂的国王,此处指阿尔方斯十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