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周记(第6/6页)

回宾馆的路上天已经黑了,方力钧打进来一个电话,说他在昆明,我听说他在大理买了房子,在昆明还开了家酒吧,我们约好的酒店见。

回到酒店我收拾行李,带了两个星期的换洗衣服都没来及穿。箱子刚收拾好,方力钧就敲门,我们坐他朋友开的车又出去。

“上河会馆”坐了很多画画的朋友,聊了一气,又换到方力钧的酒吧坐着。

从下午开始我就一直在喝啤酒和葡萄酒,到方力钧酒吧改喝黑扎啤。喝了两扎后越喝越兴,最后酒劲儿完全退下去了,坐在那儿像喝水。方力钧说了很多云南的见闻,看得出来他热爱云南和这儿的姑娘。我说我这次是拧巴了,怎么也玩不好了,只能下次,自己再来。其实什么地方也好,一起玩的人最重要,人对了,就永不拧巴。

一会儿又来了三位大姐,坐着一起聊。到半夜,我说明儿一早要赶飞机,先告辞了。出门两位大哥正好也来了,我就顺便坐大哥的车回酒店。

路上一位大哥说你住在这个酒店是昆明人周末带姑娘去的酒店。

星期六

醒来看手机,夜里三点。怎么睡也睡不着了,心里是空的,像一所空房子。觉得一切都远,家、所有亲人都远,远得像在另一个星球上,心里难过,起来用宾馆的信纸和圆珠笔写字。宾馆的笔不出水,写出来的笔画断断续续。

写了两页,又上床睡觉,也睡不着,就干躺着。一会儿听到外面有动静,开门看是一服务员推着一辆早餐车从走廊经过。

又躺了会儿,听见林白的说话声,开门出来,他们去迪庆的出发了,我把李敬泽落在我房间的烟和遮阳帽给他,还有一副墨镜,他说不是他的,我问是谁的,大家都说不是自己的。

我们告别,说北京见,其实在北京也都不见面。

我和陈染七点出发去机场,阎连科也出来送我们。他一个人去武汉,十点的飞机。我们说最后走的人最凄凉。

送我们去机场的有旅游局的小张,一个很好的姑娘,云大英语系毕业的。一路上我净给她添麻烦,她都忍受了。他们处长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对不起他们。在机场小张和我们留影,我一个劲向她道歉。

然后就挥手告别,然后就进安检,然后就上飞机,然后飞机就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