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死了三头野猪(第2/2页)

菜窖成了重点。现在我们调转枪口,开始朝菜窖顶上射击。在此之前,我手中的半自动步枪,虽然也射中过几次野猪,但都没有将野猪打死。我的一枪,射在野猪高耸的鬃毛上,另一枪,射在野猪的肚皮上,这样中枪以后,野猪们继续跑,丝毫没有感觉。现在,射菜窖顶上这些大野猪时,我学乖了,一是瞄准野猪的前胛子上面的部位打,那里是心脏;一是将子弹换成顶尖上涂着红颜色的穿甲弹。

穿甲弹可以穿透10公分的坦克钢板,那野猪的皮再厚,也是可以穿透的。我先瞄准站在菜窖边沿的一头野猪,一枪打去,野猪从菜窖上栽了下来。接下来,我瞅见一头更大的公野猪,正在透气孔上向下张望着,一副钟情的样子,我瞄了几瞄,一狠心,扣动了扳机。最后,当这群野猪逃跑时,在追赶的途中,我又射杀了一头小野猪。小野猪没有立即就死,而是伸出獠牙,向我扑来,我于是端起刺刀,又补了它一刺刀。这样,我那天一共杀死了三头野猪。

这一场“大杀戮”进行了大半天,直到在士兵们精确的射击下,三分之一的野猪被射死,剩下的三分之二重新逃回森林。

“大杀戮”过罢,边防站里血腥气冲天,到处摆满了野猪的尸体。

这件事的下文是这样的。

边防站的炊事员将这些野猪,腌成咸肉,大家吃了好几年。直到我退役时,还在吃。但是这只是一部分死野猪,大部分的死野猪,被闻讯赶来的哈萨克族人剥去了皮,他们不吃野猪肉,只要皮。野猪皮被他们用一块钱一张的价钱,卖给了附近的萨尔布拉克供销社,而那些被哈萨克族人剥去了皮的野猪,则又被附近的兵团人拉走。兵团人吆来了几辆大马车,来拉野猪肉。

至于那两头被指导员认为是跑野了的家猪的家伙,它们被囚在菜窖里,又囚了半年。指导员说,相信能把它们驯化的。这样,一日三餐,“小猴子”从透气口将猪食倒下去,让它们不至于饿死。半年以后,春天来了,指导员说,把它俩放出来吧!这样,我们战战兢兢地把圆木取掉,将甬道口打开。打开以后,“小猴子”将边防站的猪群赶进去,而当猪群走出菜窖的时候,那两只庞然大物也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那两个家伙还算温顺,它们和边防站的猪群大约生活了三个月。后来,“小猴子”一次放猪时,接近了我们原先发现它们的那片林中空地。看到这地方,它俩像被惊醒了一样,沉思了一会儿,便慢条斯理地,摇摇摆摆地,又回到原始森林里去了。这样,指导员的伟大实验也就没有实现。指导员批评“小猴子”没有去拦这两头重新走入森林的野猪,猪倌争辩说:你有本事,你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