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趣语(第2/2页)

3.思无邪的发音

在梨花女大,有一次和一个台湾籍学生同路聊天。路过一间教室,听见里面一位韩国女教师正在带领学生练习汉语拼音的发音。韩国学生的平舌卷舌问题是发音的重点障碍之一,需要反复练习。只听她们大声喊着:“C一do一cdo!cdo!cdo!cdo!”几十个女学生整齐而清脆地一遍又一遍喊下去,令我们海峡两岸的两个中国人听了觉得格外刺耳,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过后一想,中国的女大学生绝不可能这么精神抖擞地大喊这个音,原因是人家韩国学生“思无邪”,我们则心有杂念,先气虚了一半也。所以说知识即罪恶,“我思故我烦”也。

4.语言标准

语言究竟应该以语言学家制定的“语法”、“规则”为标准,还是以人民的实际使用情况为标准,这是许多语言学者认识不清或极力回避的问题。他们拿着从西方生吞活剥学来的“语法”、“规则”,胶柱鼓瑟地任意裁剪东方人民活生生的语言实际。二者有不相符合之处时,他们不是说那个语法不完善,规则有缺陷,而是批评人民说错了,指责人民没有按照语法说话。他们披着学者的外衣,凭借现代教育体制,把他们的歪理邪说强行灌输到全社会,给人民的语言运用造成了很多障碍和麻烦,而且还给我们的对外汉语教学造成了相当大的混乱。比如,有人说“救火”这个词是错的,因为按照西方那些笨蛋的逻辑,“火”是不能“救”的,只能“救人”和“救牲口”,而“火”只能“灭”。他们不许人民说“救火”,只能说“灭火”。还有,他们不让人民说“学完习”、“游完泳”、“扫完除”,但是他们却允许港台人说“开开心心”和“我今天有吃饭”,因为港台的一切都是先进的,语言也必定是最规范的汉语。他们只许人民说“我来到北京了”,不许说“我来到了北京”,还规定“西瓜”必须轻声读,“黄瓜”则一定要重声。鲁迅说“孔乙己大约的确死了”,他们说这是病句,因为“大约”就不能“的确”,“的确”就不能“大约”。他们通过铺天盖地的考试,特别是高考,来实行这种野蛮的语言法西斯主义。比如“干啥”的“啥”,词典上规定是第四声,但北京周围、东北和河北的代表普通话标准音的广大地区都念第二声,如果念第四声的话,就成了山东话、河南话或西北话。可是考试时就必须写第四声。还有“一二三”的“二”,字典上的注音是“er”,但实际在普通话里大家都读“ar”。这说明当初负责给这个字注音的那个人是受了方言影响,比如我祖籍沂蒙山区就念“er”。那么错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改过来?为什么还要反而迫害人民?还有“朝鲜”的“鲜”,从老百姓到播音员,大家都读第三声,字典几次改版,却一直注为第一声。我对韩国朋友说,这真是我们对你们的不尊重,中国没有人关注这件事,你们应该去抗议。我上高中时,为了在高考中拼音部分绝对拿满分,专门研究了许多这类字典注音与日常发音不同的例子,经常把同学考倒,在各种考试和专门的拼音竞赛上百战百胜。但现在我认识到,同学们没有什么错,我掌握这类“回字有四种写法”的知识也没什么可炫耀。语言的规则存在于语言的实际运用中,语言学者没有改变人民说话方式的权利。现在我们的学者权威们,还在今天修改一个读音,明天规定一个用法,仿佛文字是他们家里生产出来的一般。这些自己说着一口南腔北调的普通话的语言学家,经常打着“维护祖国语言纯洁”的旗号,殊不知,破坏祖国语言纯洁的恰恰就是他们这些从不了解人民语言使用实际的无知的专家,他们是汉语内部的最讨厌的蛀虫。好在语言不是专家所能左右的,不是“王八的屁股——规定”所能拘束住的。刘三姐唱的好山歌都是心中出,“哪有船装水载来?”与人民为敌的语言学者终将被历史淘汰,沉舟侧畔千帆过,人间响彻自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