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是保守的(第3/4页)

与TEMPUS不同的是AEVUM。它是非物质的原时。我的内在凝视着中心。那里安拉的黑色太阳由内向外散发。黑光(不可见光)的源头就在太阳神经丛的西边。把来自上帝使者的射线与位于横膈膜和太阳神经丛之间的恐惧感或幸福感相混淆,这是一种异端。只有数百万信徒的中心能形成AEVUM的射线,心灵凭借它向上攀登。[9]

第三种时间,AETERNITAS,它是唯独上帝才能体验的绵延。把它与TEMPUS或AEVUM混淆或相关联,也是一种异端。

一位在贾迈勒·伊斯兰身边学习的欧洲大使,向这位博学之士请教。他曾是研究中世纪的学者。

——您为什么使用拉丁语表达奥利金[10]的概念?

——我们进行的是一场始自1080年的辩论。涉及的伊斯兰文献原文是西班牙语,我们读的就是它的拉丁语译本。阿拉伯语版只通过口头传授。

——那时间是否改变了它的原貌?

——这是不可避免的。

——关于出走的故事[11],中世纪早期的拉丁语译文与今天伊斯兰学者的重新阐释,其中的差异您进行了比较?

——请勿不带敬意地谈及神圣。

——修道士的笔误、疏忽或经常没有意义的补充,篡改了我们西方的文献,这些可算不上神圣吧?

——所以我们有口头传授。

——这难道不会造成更多的失误么?

——是变化。安拉会避免犯错。

伊斯兰学者解释说,这里的三种宇宙虽作为时间理解,仍然包含其他的内容(比如气味、必然性),人们不能从这一种穿越到那一种。它们彼此隔绝。信徒若不坚持仪式,就会在时间的转换中迷失。他从黑光中看表了么?对,这让他失去了时间感。那来自AETERNITAS的呢?他不属于那里。

——您在说的是一种物理学式的神学么?

——不然呢?

对话是以法语进行的。作为外交官,这位中世纪专家之所以还能与孟加拉学者没有困难地交流,是因为他从事了四十年的相关研究。他说,苏联在第一架飞机诞生前就创立了航空学。他们在俄罗斯南部探寻最早的人类。远到天边繁星,他们要赶超所有的工业国家。作为唯物主义者,这些同志要整合世界无须依靠宗教的力量。但您,我的朋友(我并不想把您与您的信仰分离,我们是朋友,即使彼此都把对方看做异端),您对伊斯兰运动的解释,就像这个世界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尽收其中,而我们应为西伯利亚和美国中西部近在眼前的伊斯兰化做好准备。您的说法完全没有考虑到具体环境。

有意思,伊斯兰学者回答。我正在翻译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从俄语版,可惜我不懂德语)。关于为整个星际空间赋予生命(Die Vitalisation der Totalitaet des interstellaren Raums)。所有的物质形式都具有低等生命。无思想的生命塑造了生物圈,从中凭借神意闪电诞生人类圈(Noosphäre)。您是说这些发生在1080年?外交官打断问。那只是我讨论的起点,伊斯兰学者回答。

这对多年的伙伴坐在藤椅上,一定程度上失去了时间感,或者说,在一家豪华酒店大厅陷入了一个个TEMPUS时间的中间地带,酒店的存在提醒着人们,这块危机四伏的无主地带昔日曾是英国的属地。一座座酒店搁浅在此,犹如一个没落世界传出的一条条音讯,里头却是对精神的慰藉,反映一种幻象,仿佛这个世界的人们彼此可以取得谅解。享受着冷静思索的沁人甘饮,关于哲思,关于具体人生,所有问题都交织起来—如同中世纪大城市大马士革或科尔多瓦的水道—再选出最好的。商人送给他最心爱的女儿来自远方的礼物,说书人周游天下,把最有趣最新奇的事讲给遥远世界的另一头。就这点来说,两位观点南辕北辙的学者所留宿的这栋陋屋,尽管是帝国主义的产物,现在却不是任何帝国的根基或延伸。外交官所担忧的那只新帝国主义的魔掌,就在七公里之外的贫民区中。只要这样一种民族意志从AEVUM向TEMPUS渗透,他对面那位不再年轻的天体物理学家随即就会为AEVUM的血盆大口所吞没。

根据德国工业标准(DIN)划分的新旧之交

2009年12月6日,日内瓦,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就工业标准的共识协商谈崩。由此,联邦德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贸易往来关系仍充满不确定性。

德国法规定:12月的一周起始和9月相同。所以如果9月1日是星期一,那么12月1日也是。如果12月29日、30日或31日是星期一,那么这一周就算来年的第一个日历周(Kalenderwoche)。根据DIN,这种情况下的一年之终便是12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于是剩下的一或两天人们只能在时间之外度过了。组织机构的运营则是铁打不动的52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