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只猫都可爱(第3/5页)

她通常把那些包装啃破或抓开,像个好奇的小孩单纯只想知道只想嗅嗅看其中到底装了什么。我们当场发现也罢,最怕十天半个月后得面对一堆发潮走味的食物。

“圣塔索菲亚”蹦蹦,一旁是怪怪。

这,还不是最糟的。

小心眼的猫

你也可能收留的是一只小心眼、爱吃醋、易受伤(心灵)的猫。

我们目前的猫王大白就是。这真不知是先天或后天,大白是只资历够久的大公猫,断断续续做了好几届猫王,该怪谁,他已不止一次被看到暗地暴力边缘地修理其他老小。他手长脚长身长,发狂兴奋起来像长了一对翅膀,可以低空掠过刷的就攫捕或毁击四下奔窜的老小猫,是故每有新的大公猫加入或长成,他立即被推翻篡位,很像狮心王理查十字军东征时不得民心的摄政约翰王。

小心眼的猫大王大白

退隐下野做平民的日子,大白习惯避居厨房最高的橱柜上的制高一隅,暗自做着泣血的表情,吃饭时间才下地,全家包括人族狗族只有盟盟同情他,不时用食物引他下来,抱抱他,给他心灵复健,便不免有人(通常是我)见了叉腰向他翻老账:“早上追杀贝斯ㄏㄡ,要打!”啊大白他真的伤心欲绝作呕血状,我们便叫他周瑜,叫他×××,叫他几个我们认为爱计较、阴恻恻的人。

目前的大白,正发起王位保卫战,因为刚又新进门一只大野公猫尾黄。

野猫

所以,也很可能是只野猫,毫无半点妥协余地的野猫,大大戳破你以为冬天时他会蜷在你膝上、睡在你脚头的美好幻想。

就如同SARS 时期,天文半夜放狗,闻声寻去,在辛亥隧道口抓到的小女生小SARS(所以有人若突然忆起SARS时期某深夜仿佛曾在充满鬼故事的辛亥隧道疑似见过一名长发女鬼,别担心),我们叫她小萨斯,或萨萨、萨斯斯,如何昵称,如何喂食,如何照护,都没用。她与猫族大哥大姊处得十分良好,对狗族是敬而远之,对人族则充满戒备怀疑。她常在屋子各角落静静观察我们,眼神无表情似野狼,她甚至有些以必须跟我们同住一屋顶下为苦,她在耐心等待我们人族什么时候肯迁离,把这空间还给她。

左边是小SARS,旁边是她最喜欢的贝斯哥哥。

(可是我好喜欢无法接近的萨斯斯啊,以偶能摸摸她而她瞬间不跑为我非常之乐事。)

同样的野猫还有辛亥猫。

辛亥猫其实是一组猫的泛称。先是一只野母猫萨斯妈妈(眼神非常像小萨斯)在辛亥国小校园一隅生养了一窝喵喵奶猫,一旦稍稍确定了她的活动路线,我们便开始定时定点喂食,一为想和她混熟了送结扎,二为了想让小猫们熟悉人族日后好抓去认养。

飞女党首领Toro幼年时候

我们风雨无阻地喂食了大半年,包括其间两场台风,因为只要一想到他们母子尾生一样地等在那里(女子与尾生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尾生抱柱而亡),如何都不能失约。

萨斯妈妈半点没被我们感动,而且她严禁小猫对我们有感情,所以尽管每天晚上八点左右他们母子仨早等在校园夜黯的角落,见了我们老远飞奔迎上,两只小的,小狸狸、小贝斯(长得像我们家贝斯)已经被我们喂得好大了,但被妈妈教得极严格,一面不忘发出“赫、赫”的喷气威吓声,同时刻的肢体语言是爱悦幸福地打直尾巴、四脚轮替踩踏着(吃奶时推挤妈妈胸怀的动作)。言行不一,莫此为甚。

猫王针针

不愿家居的猫

不愿家居的,不只是辛亥猫组。不知该说好运或坏运,你可能遇到的是一只不世出的大猫王,其气概、其雄心,让你无法,也不忍只你一人拥有他、拘束他、囚禁他,甚至剥夺他的天赋猫权——结扎他。

我们近期的猫史上就曾有那样一只大猫王,金针。金针与他的同胞兄弟木耳还没断奶就被邻居当垃圾一样丢给我们。针针黄背白颈腹,个头不大,身体自小毛病不断,主要是皮肤病,尤其他每一远游出巡回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口,最难好的是脖子连肩胛一处,那伤疤跟了他一辈子,老是化脓发炎,我们不敢给他戴兽医一般处理这种状况时给戴的维多利亚女王项圈,怕他在外游荡时会行动不便造成危险,于是天文发明各种包扎法,历经无数次改良,终以一方白纱布,用一种童军绑法斜斜地穿过前脚腋下固定,怕他不耐扯去,每每敷药疗伤绑好后在场的人便齐声欢呼:“太帅了太帅了针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