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袋熊浑身布满衣原体 【52】(第3/9页)
人们警告我们,要小心那里的“坠熊”——一种神秘的熊,会从树上掉下来吃了你。你应该把叉子放在头发上吓唬它们,让它们远离你的脑袋。澳大利亚已经到处都是致命生物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认为还需要再编造一些。也许是为了根据有没有把叉子都插在头发上来判断这个人是不是游客。在得克萨斯州,我们用“打鹬”【55】 来愚弄游客。不过到了最后,你总能找个什么东西开上一枪。因此,就算发现“鹬”是一个编造出来的东西,也没有人会真的气得发疯。再说一遍,留意树上的动静,把叉子插在头发上——这是赶走狐蝠的好方法。顺便说一下,狐蝠可是真实存在的。它们是一种巨型蝙蝠,翅膀张开有五英寸长。它们住在公园里,把它们命名为“能够用翅膀把你整个人包裹起来的巨型老鼠”更为合适。
我确实在达令港看见了几只狐蝠。达令港这个地名似乎不怎么样,我不喜欢一个地方随随便便地表扬它自己。一位热心的澳大利亚人对我解释说,这个地方是根据一个姓“达令”的小伙子命名的,但我不相信。“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解释说,“它很自以为是。”那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想最好别和一个穿着全套树袋熊戏服的陌生外国人争论,因为现在天气很冷,而她又没有带外套。
我想多了。
劳拉和我想在澳大利亚到处留下陷阱(用棍子撑起来的纸箱,里面放着婴儿),看看能否逮到澳洲野狗。但是劳拉指出,这大概需要自带婴儿。可我连手机充电器都经常忘带,所以我们只好划去了这个愿望。我问能否让威格尔斯乐队的格雷格开着红色大轿车带我们转转【56】 ,但是澳大利亚旅游局似乎有些犹豫,于是我们决定一切从简,只让他们做一些比较容易的事情。
愿望 1:穿成树袋熊的样子拥抱树袋熊。
我计划穿成树袋熊的样子,这样树袋熊就会知道被另一只树袋熊抱住是什么感觉了,因为这样才公平嘛。只不过,说实话,它们也许只想让你把它们放下来。人们总是不征求它们的意见,就不停地把它们抱起来。树袋熊是新一代的小矮人。它们个子比你小,但是这并不代表你有权问也不问就把它们抱起来。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想去自然保护区看看——那里有大量的树袋熊,你可以把它们堆成一堆,然后跳上去,就好像跳在一个蓬松的落叶堆上。(我说的是树袋熊,不是小矮人。)这并不意味着我真的会跳在一堆树袋熊或者小矮人身上。有时候,我们心里充满了一些想做但不一定真的会去做的事情。比如说,某人是个浑蛋,你想烧了他的车库,但你没有这么做,因为这是违法的,也因为你找不到火柴。我心里有好几桩纵火未遂案,还有一些没有跳上去的树袋熊堆。
我告诉劳拉,我想让一只树袋熊爱上我,这样我就能偷偷把它装在我的背包里带回家。可是,她指出我连背包也没带来。我太不会做计划了。
“也许我应该穿成一棵桉树的样子,因为它们真的很喜欢挂在树上,这能让它们感觉轻松惬意。”我说,“然后我全身涂满薄荷膏,因为我觉得薄荷和桉叶的味道几乎一样。我再给它们抽薄荷味的香烟。那些该死的树袋熊会爱上我的。”
劳拉同意我的想法:“我读过的一篇文章说,树袋熊都是懒洋洋的、晕乎乎的,那是因为它们吃的桉树叶子里有毒,它们用一辈子的时间消化毒素。也许它们的确很想被拯救。它们整天吃些有毒的垃圾。需要有人给它们一块牛排嚼嚼。”
“或者一磅蛋糕和一些复合维生素药片。”我补充说。
“另外,还有大量的树袋熊感染了衣原体。幸运的是,树袋熊衣原体不会传染给人类。”劳拉补充说。
“呃。树袋熊感染衣原体的感觉和人类一样吗?”我问。
“不晓得。我从来没有感染过人类衣原体。”她回答。
劳拉有时候真是个喜欢自吹自擂的家伙。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和那些树袋熊是多么相似。我们都免疫力低下,轻度病态,筋疲力尽,身上充满毒素。我完全就是一只树袋熊。
“我更像一只袋鼠,”劳拉想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我是个脾气随和的人。但是,如果你欺人太甚,我会把你的肚子切开,然后转身走掉,让你失血而死。”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和你搞好关系,”我说,“我也是一个赫奇帕奇【57】 ,我有乳糖不耐受症,我还很容易被小鸟分散注意力。”
劳拉没有回答。但我要替她辩解一句:我话里有很多含意,她需要慢慢领会。
虽然我把一只活树袋熊偷偷带出澳大利亚的愿望在很大程度上减弱了,但是关于我能不能穿着树袋熊戏服的问题,树袋熊管理员仍然考虑了两个星期,因为他们担心这毛茸茸的戏服会使树袋熊受到惊吓。最后,我得到了批准。然而,我们在到达悉尼动物园后,被告知不在游客登记名单上,因此我们肯定不能拥抱任何一只树袋熊。也许是我的树袋熊戏服让他们反感。我解释说,有人特意通知我们可以来这里拥抱树袋熊,而我的戏服在几周前就被批准了。他们看着我,那种眼神好像在说他们已经叫了保安。(我太熟悉那种眼神了。)我拿出文件材料给他们看。他们舒了一口气,说我们走错了地方,我们要去的是悉尼野生动物园,和悉尼动物园不是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