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袋熊浑身布满衣原体 【52】(第2/9页)

劳拉瞪着我:“你有两套吗?”

“有啊,我需要另一套作为备用,以防这一套弄脏了。”

劳拉说:“呃。”

“我开玩笑的,”我说,“不过我确实有一套树袋熊戏服和一套熊猫戏服,看上去都有点像熊,所以应该算我有两套。”劳拉没有回答,大概是因为她在想:树袋熊其实不是熊。熊猫看上去有点像熊,但是从严格的意义上讲,它更像巨大的浣熊。我猜她最后决定不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她很擅长避开对自己不利的争论。

由于我讨厌坐飞机,劳拉建议我们坐卧铺火车横穿澳大利亚。我不情愿地承认自己一直想乘坐东方快车号,但我又有点觉得如果车上没有发生谋杀案,那就是浪费机会。这不是因为我特别嗜血,而只是因为我有自己的标准:如果没有谋杀案供应,这一趟卧铺火车之旅就不算完整。我认为,如果要我把这次旅行写入我的人生愿望清单,澳大利亚就必须为我提供谋杀案。但是,我又担心他们只愿意“提供协助”,让我自己负责策划整个谋杀案。然而,我连自己的袜子抽屉都不会整理,更不要说谋杀案了。劳拉有些担心我为这桩可能发生的谋杀案投入太多的心思,但我认为这只是因为她是一个专业的活动策划人员,干这种事情是她的第二天性。劳拉需要明白的是,不是每个人生来就具有她这种组织能力的。如果每个人都具有这种能力,那么一天到晚都会有欢乐的谋杀案发生。谋杀案里有点心拼盘、慈善捐款、巧克力喷泉,以及盛着彩色卷纸的玻璃罐和装着人类耳朵的礼品袋。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劳拉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但我想这是因为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接受赞美,也可能因为装着人类耳朵的派对礼品袋“太符合2011年的潮流了”。我不太确定。我很不擅长赶时髦。

我拒绝去澳大利亚旅行,拒绝了大约八百万次,直到劳拉最后说:“你一直念叨着想要疯狂的快乐,想要在真正的生活中找到自己的舒适状态。这就是一次机会,亲爱的!扣紧你的安全带!拿上你的工作签证!”她提高了嗓门,胜利般地(还有一点恐吓般地)大叫:“女人们,我们要去看野生世界啦!”

我答应了。澳大利亚也答应了。我的心理咨询师说,我需要一些额外的心理课程。为我们制定行程的女人说:“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我会在你们离开美国前十二小时之内把你们将要做的事情告诉你们。”

这次旅行基于我们想完成的人生愿望,所以劳拉和我开始制定我们真心想实现但如果让我们自己负担费用就可能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清单。这主要是因为我们都是穷鬼,而且很不擅长预订酒店。

我最初制定的人生愿望清单如下:

1. 舔一下大卫·田纳特【54】 的脸。

2. 骑上金色的独角兽。

3. 让我实现更多的愿望。

劳拉说人生愿望清单不是阿拉丁神灯,她让我重写。

我把愿望改成了“骑骆驼”“观看巨型蟑螂赛跑”和“游览电影《霍比特人》的拍摄地”。但是澳大利亚对我说:“那是新西兰。再说一遍,新西兰不在澳大利亚。请别再问这种问题了。”于是我在清单上又加了一条:“把新西兰放在澳大利亚旁边,这样我就能看见霍比特人了。”

“我认为他们现在就应该着手做这件事情,”我对劳拉解释说,“我是电影《虎胆龙威》里的艾伦·里克曼,而澳大利亚是束手无策的人质谈判员。我也许可以让他们给我一辆装卸车,里面装满了活的懒猴,还有一个年轻的肖恩·康纳利,他们不得不按我说的做。权力令我晕眩。”劳拉怀疑含酒精的冰霜也能令我晕眩。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我们说得都没错。

我认为整个安排完全可能是一场阴谋诡计。等我到了那里,我会被强行困在一个将要持续整整一周的可怕的时间分享会里。这也可能是一个逮捕我的圈套,因为我没有付停车费。但也有可能我真的会去中部骑骆驼,这似乎还值得冒险。毕竟那里是新大利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新大利亚”是一个我造出来的词。等到他们幡然醒悟,把新西兰归入澳大利亚时,这个词就能派上用场了。别客气,澳大利亚旅游局。这个词我免费送给你。)

人们警告我说,澳大利亚的一切都想要你的命,但我觉得他们反应过度了。澳大利亚不想要你的命,那里更像一个为那些不怎么在乎能不能活着的人设立的高级俱乐部。澳大利亚就像喝醉了并拿着刀大发雷霆的得克萨斯州。比如说,澳大利亚有一种危险的漏斗(网)蜘蛛,而我们在得克萨斯州吃一种漏斗蛋糕。我不知道什么是漏斗蜘蛛,听上去它们的味道远远比不上烤蛋糕,但两者都不会给你的身体带来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