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擅长什么都不做,怎么可能还想做别的?(第2/3页)

你也许会想:在经历了十八年的婚姻生活之后,维克托和我对于彼此的工作方式应该变得更宽容了。但事实并非如此。维克托把今天上午的大部分时间用来主持几个电话会议,对着水管工大喊大叫以及把我们的401(k)养老计划【25】 更新成了一份听上去更无聊的计划——从那一刻开始,我没再往下听。

与他截然不同,我把上午的大部分时间用来给还不属于我的猫咪起好听的名字。我目前最喜欢的名字是“总统”。这是一个很棒的名字,因为你会不断发现自己在说“总统会一直坐在我的键盘上”,或者“总统刚才在新地毯上吐了”,或者“我喜欢和总统睡觉,但为什么每次我醒来时它的屁股总在我的脸上”之类的话。

我试着告诉维克托,“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总统躺在床上”,这会是一件多么棒的事情!可是他说:“不准再增加猫咪的数量了,你已经有太多猫咪了。”我只能盯着他,说:“太遗憾了,你的上诉被驳回。你不能拒绝一个来自总统的请求。”他不同意,而我很肯定那是一种叛国行为。我打电话给那家我曾经抱过雪貂的宠物店,问他们那里有没有任何关于一只长相很爱国的猫咪正在等人领养的线索。然而,他们认出了我的声音,通知我说他们的经理刚刚颁布了“一次只能抱一只雪貂”的政策。那太荒唐了,因为如果只有一只雪貂,你顶多拿它做一顶平顶小圆帽(用爪子代替发夹)。我感到有些沮丧,说:“这太过分了。总统是不会赞成这类削减的!”他们问我在说什么,我想解释说,削减雪貂比削减财政更糟糕,因为如果你削减雪貂,所有人都会为此感到痛苦。尤其是雪貂本身。但我接着想到自己还没有领养总统,仗着我还没有到手的猫咪欺负他们,不管我愿不愿意,都似乎不太合适。维克托也认为那样做极其不合适,虽然他的理由和我的不同。

我告诉维克托,我每天都为没有领养一只名叫总统的猫咪而深受打击。总统也许会做出各种各样我可以用来描写的疯狂的恶作剧。我争辩说,我买总统和他买办公用品基本上是同一回事儿,所以不领养一只名叫总统的猫咪是在财务管理上的失职。就在这时,维克托尖叫道:“你不能再养更多的猫了!一直都是我跟在它们后面打扫卫生!如果我还要为总统铲屎,我会疯了的!”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为自己夸张可疑的措辞摇了摇头。我满意地笑了,因为他恰恰证明了我的观点,我们刚才的争吵正是我写博客的好材料。事实上,总统已经为我这本书提供了四个段落,而此时它甚至还不存在。与我们的历届总统相比,它可能会成为工作业绩最好的一位。

在我结束这个话题之前,维克托就已经走开了。于是,我在他贴在我的电脑屏幕上的税务登记表上,写了一条备忘:“给总统找一个屎盆子。”我担心国家税务局会感到很困惑(而且或许不会往好的方面想),便又加了一句:“我指的不是你们的老板。我完全支持那个人。请不要查我的账。我善待动物和小孩。如果有任何问题,你们应该查一查我的丈夫,他认为总统应该在笼子里生活,而不是被我女儿收养。我女儿会用旧椰菜娃娃【26】 的衣服把它打扮得非常漂亮,并疯狂地拥抱它。”这时维克托走了进来,看见了这几张被乱涂乱画的税务登记表。他只是失望地瞪着我。我解释说,只要今后他替我填写税务材料,事情就会好起来的。他说那是违法行为,但我告诉他,如果总统在这里,它一定会觉得没问题。这基本上等于我们在所有事情上都得到了总统的批准。猫咪不在乎什么材料,所以总统基本上不用在场就会批准我们做过的所有事情,除了维克托用水枪把猫咪赶出厨房灶台,总统大概不会批准这件事。

我举了一个很到位的例子吧?就在这时,维克托走了进来,问我在干什么。我告诉他,我在写他有多么讨厌总统。他对着我大声嚷嚷了起来,让我“更好地利用自己的时间”。坦白地说,我们对我目前利用时间的方式确实存在分歧,但更大的问题的是,我们的分歧竟然可以相差十万八千里。

维克托建议我在空闲时间里做的几件事情:

想法 1:开一个艺术画廊。

想法 2:开一个漫画书店。

想法 3:开一家餐厅。

想法 4:所有跟雪貂无关的事情。

实际上我考虑在空闲时间里做的几件事情:

想法 1:为小猴子开一个俱乐部。给它们安排一些喜欢被玩弄头发的人。注意:可能存在一些技术问题。理论上,猴子只在头发里找虱子,不过往头发里倒些昆虫也许会让一些人感觉怪怪的。不过,那些愿意付钱让猴子玩弄他们头发的人是相当捉摸不定的,所以这个计划也许依然可行。或者我们可以往头发里倒一些可食用的小闪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