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从终点重新开始(第6/8页)

人类终归只是人,大家都有“基本需求”和“渴望”。对于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人们来说,为了满足基本需求——仅仅是有东西吃、有地方睡,就占用了人们的大部分精力和时间。满足渴望是一项令人愉快的额外的乐事,或者说是生存需求得到满足后的更高级的追求。从另一角度来说,你有时间来读这本书,而我有时间写这本书,就说明我们每天都有能力去追求能满足我们需求和渴望的机会。我们是幸运的,同时也是身肩负担的,因为满足需求的过程十分痛苦。这个社会教给我们的:“你可以拥有一切,你也值得拥有一切。如果你无法拥有这一切,那是因为你不够聪明,不够优秀,不够勤奋。”这就是霍华德在说起阿波罗13号上的宇航员时讲到的,他们在太空里做决定更直观有效:他们唯一的目标和需求就是活着回到地球。他们在当时拥有这种纯粹的本能,但我们大多数人却没有。

抛开表象不说,我的朋友乔治遇到的难以应对的转折点不仅仅是经济问题,他面临的是要把重心放在一个根本性的改变上——从“基本需求”到“渴望”的改变。这是走一步就能改变全局的棋。我们都希望能拥有乔治身上出现的转折点,但这个转折点也依然存在问题,因为他由此获得的只是职业的“成功”而不是幸福感,更说不上自我满足。他没有发现,更不用说意识到平衡基本需求和渴望的重要性,也没有很好地将这个转折点运用到他所创造的理想生活中去。至少,他没有清楚和诚恳地去这样做。

霍华德会这样对他说:如果你想过得满足且充实,就别急着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问自己一个长远的问题:“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还有我想为后人留下什么?”乔治大概只能片面地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确为他的家庭提供了经济保障,但他却从未绘制完成他生活其他部分的图画。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可以体现出你的价值所在。”霍华德说,“这是你个人信仰的表现。如果我们能把握好生活中的每一个机遇,我们对自己是谁、信仰什么一定都有一个带有价值判断的自我认识。”

每当我们谈到价值问题时,霍华德从不刻意为我定义什么是价值,我在这里就不耗费长篇大论来解释了。他给我上课总是简洁直接:我的价值当然一定要是我自己的,而不是我从其他人那里不加思考就汲取来的;我的价值当然是要根据我的精神遗产目标确定的,当然是我在实现精神遗产目标过程中的战略决策的自然产物。

“想知道你自己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有成千上万种办法,自然也有成千上百种办法了解你想为后人留下什么。当一切迎刃而解时,你会发现没有什么可以替代静坐和深入思考。”霍华德会这样说。

无论你是叫它“深入思考”还是“坦诚的心灵对话”,对我们来说,这种深思和自我分析的方式都是新鲜甚至是令人不适的。思考我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进行这种对话也与弥漫在全社会的活在当下的理念背道而驰。我们总是在成功之后才会去想当时我们的初衷是什么。我们大多数人都清楚,只有赋予释放自己的全部能量的权利,才能产生自我价值。

“自我权限”的意义是很重要的。确定精神遗产的第一步就是把它当作一项有意义的选择去做:你可以决定在你的一生中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界定你的职业在你生活中的意义。一旦你接受了这种选择的力量,便拥有无数种进行“深入思考”的方式。

我非常欣赏霍华德给乔治提的建议:想一想你希望人们在你的葬礼上说些什么。想一想你希望你所在乎的人用什么词来形容你,以你亲人的身份,说一说抛开一切阶级和角色,你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还可以假想一下你希望你的孩子怎么对他们的孩子说起你。或者这样想:如果相机能拍摄到你离开这个世界时的状态,你希望你在影像里留下什么样的形象。

我认识的那些出色的人,无论富有与否,从个人角度回答这个问题时的答案都不局限于他们的职业成就。“我希望我的墓志铭是‘他曾如此热爱这个世界’。”全球最大的酒店企业董事长曾这样说。“我希望我可以帮助那些我救助过的女孩拥有阅读的能力。”一个成功的土耳其企业家说。还有比尔·盖茨,一年前他在哈佛演讲时说,他希望将来人们能记得他不仅仅因为他在家用电脑产业做出的革命性改变,还会记得他在“致力于为非洲人民减少病痛”的事业中做出的小小贡献。这些人同其他很多人一样,在搭建他们的未来生活时都有着一幅3D效果的图画,获得专业或财富上的成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