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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沙拉被送到精神病医生那里,她很聪明,知道表面上是在玩耍,实际上是在测评她的精神状态。她以出色的表现通过了测试,就像她平时习惯做的那样。如果胡克和露露因为他们总统办公室的朋友无力挽救他们的儿子而悲痛,因为报纸提都不提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而恼怒,因为孩子的葬礼而伤心欲绝,因为所有难以置信的事情而光火,至少他们还有沙拉,是沙拉拯救了他们。

她们认识了大半辈子,沙拉很少提到自己这位哥哥。如果罗伦向沙拉发牢骚,抱怨她的弟弟怎么不好,沙拉的神情就好像罗伦说的这些对她而言完全陌生似的。她那时候才七岁,罗伦七岁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屁股下面黏糊糊的绿色巴士塑胶座椅、自己豁开的牙缝、二年级老师浑身的粉笔味。就算沙拉能记得,肯定也只是一种模糊不清的感觉而已。她们从来不会谈论这件事,但是沙拉现在在为艾滋病人事业效力。她很慎重,也很安静。作为一个女孩,罗伦简直有点儿羡慕沙拉有个死去的哥哥,这难以承认,因为她当时都十三岁了,按说懂得更多了。沙拉死去的哥哥就像开司米围巾和蒂芙尼的钥匙圈,都是她没有而沙拉有的东西。


[1] 美国政府公布的17个最重要的非营利社会福利组织之一,主要工作是青少年义务辅导。——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