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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那种我甚至都不――”“别这么大声,老天爷,考尔菲德。你要是不能把你的声音放低

些,那我们干脆就别――”“好吧,可是听我说,”我说。我越说越兴奋,声音就未免太大

了一点。有时候我心里一兴奋,讲话的声音就大了。“可我说的是这个意思,”我说。“我

知道那种关系应该是肉体和精神的,而且也应该是艺术的。可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跟人人都

这样――跟每一个和你搂搂抱抱的姑娘――跟她们全都来这一手。你说对吗?”

“咱们别谈了吧,”老路斯说。“好不好?”

“好吧,’可是听我说。就拿你和那个中国女人来说,你们俩的关系好在什么地方?”

“别谈了,我已经说过啦。”

我问的都有点儿涉及私人隐事了。我明白这一点。可老路斯就是这些地方让你觉得不痛

快。我在胡敦的时候,他会叫你把你自己最最隐秘的事情形容给他听,可你只要一问起有关

他自己的事情,他就会生起气来。这般聪明人就是这样,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在发号施令,就

不高兴跟你进行一场有意思的谈话。他们自己一住嘴,也就要你住嘴,他们一回到他们自己

的房间,也就要你回到你自己的房间。我在胡敦的时候,老路斯一向痛恨这样的事――那就

是他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向我们一伙人谈完性问题后,我们还聚集在一起继续聊一会儿天。我

是说另外那些家伙跟我自己。在别人的房间里。老路斯痛恨这类事情。他只喜欢自己一个人

当大亨,等他把话说完,就希望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再言语。他最害怕的,就是怕

有人说出来的话比他高明。他的确引得我很开心。

“我也许要到中国去。我的性生活糟糕得很呢,”我说。

“自然啦,你的头脑还没成熟。”

“不错。一点不错。我自己也知道,”我说。

“你知道我的毛病在哪儿?跟一个我并不太喜欢的姑娘在一起,我始终没有真正的性欲

――我是说真正的性欲。我是说我得先喜欢她。要是不喜欢,我简直对她连一点点混帐的欲

望都没有。嘿,我的性生活真是糟糕得可怕,我的性生活真是一塌糊涂。”

“这是最自然不过的啦,老天爷。我上次跟你见面的时候就跟你说了,你该怎么办。”

“你是说去找精神分析家?”我说。他上次告诉我该做的是这个。他父亲就是个精神分

析家。

“那完全由你自己决定,老天爷。你怎样处理你自己的私生活,那完全不是我他妈的事

儿。”

我一时没吭声,我在思索。

“我要是去找你父亲用精神分析法治疗,”我说。“他会拿我怎么办呢?我是说他会拿

我怎么办呢?”

“他不会拿你他妈的怎么办。他只是跟你谈话,你也跟他谈话,老天爷。有一点他会帮

你做到,他会让你认识自己的思想方式。”

“我自己的什么?”

“你自己的思想方式。你的思想按照――听着。我不是在教精神分析学的基础课。你要

是有兴趣,打电话跟他约个时间。要是没有兴趣,就别打电话。我一点也不在乎,老实

说。”

我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嘿,他真让我开心。

“你真是个够朋友的杂种,”我对他说。“你知道吗?”

他正在看手表。“我得定了,”他说着,站了起来。“见了你真高兴。”他叫来了掌柜

的,要他开帐单。

“嗨,”我在他离开之前说。“你父亲对你作过精神分析没有?”

“我?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他作了没有?有没有?”

“说不上分析。他帮助我纠正某些地方,可是没必要作一次全面的精神分析。你问这于

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时想起。”

“呃。别为这种事伤脑筋,”他说。他把小帐留下,准备走了。

“再喝一杯吧。”我跟他说。“劳驾啦。我寂寞得要命。不开玩笑。”

他说没法再喝一杯。他说他已经迟了,说完他就走了。

老路斯。他确实非常讨人厌,可他的语汇确实丰富。我在胡敦的时候,全校学生就数他

的语汇最丰富。他们测验过我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