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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跳踢蹬舞十分合适。我开始学电影里的某个家伙。是那种歌舞片里的。我把电影恨得

象毒药似的,可我倒是很高兴学电影里的动作。老斯特拉德莱塔刮脸的时候在镜子里看着我

跳舞。我也极需要一个观众。我喜欢当着别人卖弄自己。“我是混帐州长的儿子,”我说。

我那样不要命地跳着踢蹬舞,都快把自己累死了。“我父亲不让我跳踢蹬舞。他要我上牛

津。可这是他妈的我的命――踢蹬舞。”老斯特拉德莱塔笑了。他这人倒是有几分幽默感。

“今天是‘齐格飞歌舞团’开幕的第一夜。”我都喘不过气来了。我的呼吸本来就十分短

促。“那位领舞的不能上场。

他醉的象只王八啦。那么谁来替他上场呢?我,只有我。混帐老州长的小儿子。”

“你哪儿弄来的这顶帽子?”斯特拉德莱塔说。他指的是我那顶猎人帽。他还一直没看

见哩。

我实在喘不过气来了,所以我就不再逗笑取乐。我脱下帽子看了第九十遍。“今天早晨

我在纽约买的。一块钱。你喜欢吗?”

斯特拉德莱塔点点头。“很漂亮,”他说。可是他只是为了讨我欢喜,因为他接着马上

说:“喂,你到底肯不肯替我写那篇作文?我得知道一下。”

“要是我有时间,成。要是我没有时间,不成,”我说。我又过去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盥

洗盆上。“你约的女朋友是谁?”我问他。“费兹吉拉德?”

“去你妈的,不是!我不是早跟你说了,我早跟那母猪一刀两断啦。”

“真的吗?把她转让给我吧,嘿。不开玩笑。

她很合我胃口。”

“就给你吧……对你说来她年纪太大啦。”

突然间――没有任何其他原因,只不过我一时高兴,想逗趣儿――我很想跳下盥洗盆,

给老斯特拉德莱塔来个“半纳尔逊”。你要是不知道什么是“半纳尔逊”,那么我来告诉你

吧,那是摔交的一种解数,就是用胳膊卡住对方的脖子,如果需要,都可以把他掐死。我就

这么做了。我象一只他妈的美洲豹似的一下扑到了他身上。

“住手,霍尔顿,老天爷!”斯特拉德莱塔说。他没心思逗趣儿。他正在一个劲儿刮胡

子。

“你要让我怎么着――割掉我的混帐脑袋瓜儿?”

我可没松手。我已紧紧地把他的脖子卡住了。

“你有本事,就从我的铁臂中挣脱出来,”我说。

“老――天爷!”他放下剃刀,猛地把两臂一抬,挣脱了我的掌握。他是个极有力气的

大个儿,我是个极没力气的瘦个子。“哎,别瞎闹啦,”他说。他又把脸刮了一道。每次他

总要刮两道,保持外表美观。就用那把脏得要命的剃刀。

“你约的要不是费兹吉拉德,那又是谁呢?”

我问他。我又坐到他旁边的盥洗盆上。“是不是菲丽丝.史密斯那小妞?”

“不是。本来应该是她,后来不知怎么全都搞乱了。我这会约的是跟布德.莎同屋的那

位……

嗨。我差点儿忘了。她认得你呢。”

“谁认得我?”

“我约的那位。”

“是吗?”我说。“她叫什么名字?”我倒是感兴趣了。‘“让我想一想……啊。琼.

迦拉格。”

嘿,他这么一说,我差点儿倒在地上死去了。

“琴.迦拉格,”我说。他一说这话,我甚至都从盥洗盆上站起来,差点儿倒在地上死

了。“你他妈的说得不错,我认识她。前年夏天,她几乎就住在我家隔壁。她家养了只他妈

的道柏曼种大狗。

我就是因为那狗才跟她认识的。她的狗老是到我们――”“你挡住我的光线啦,霍尔

顿,老天爷,”斯特拉德莱塔说。“你非站在那儿不成吗?”

嘿,我心里兴奋着呢。我的确很兴奋。

“她在哪儿?”我问他。“我应该下去跟她打个招呼才是。她在哪儿呢?在侧屋里?”

“不错。”

“她怎么会提到我的?她现在是在B.M吗?

她说过可能要上那儿去。不过她也说可能上西普莱。我一直以为她是在西普莱呢。她怎

么会提到我的?”我心里十分兴奋。我的确十分兴奋。

“我不知道,老天爷。请你起来一下,成不成?你坐在我毛巾上啦,”斯特拉德莱塔

说。我确实坐在他那块混帐毛巾上了。

“琴.迦拉格,”我说。我念念不忘这件事。

“老天爷。”

老斯特拉德莱塔在往他的头发上敷维他力斯。

是我的维他力斯。

“她是个舞蹈家,”我说。“会跳芭蕾舞什么的。那会儿正是最热的暑天,她每天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