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3/4页)
阿:对,目的正好在此.
苏:所以,这种人掌权之前的私人生活不是如此吗:他们起初和一些随时准备为之帮闲的阿谀逢迎之徒为伍;而他们如果自己有求于人的话,他们也会奉迎拍马低三下四地来表白自己的友谊,尽管一旦目的达到,他们又会另唱一个调门.
阿:确实是这样.
苏:所以他们一生从来不真正和任何人交朋友.他们不是别人的主人便是别人的奴仆.僭主的天性是永久也感觉不到自由和真正友谊的滋味的.
阿:完全是这样.
苏:所以,我们如果称他们是不可靠的人,不是对的吗?
阿:当然很对!
苏:假如说前面我们一致同意的关于正义的定义是对的,那么我们关于不正义的描述就是不能再正确的了.
阿:的确,我们是非常正确的.
苏:关于最恶的人给我们一言以蔽之.他们是醒着时能够干出睡梦中的那种事的人.
阿:绝对正确.
苏:这恰恰是一个天生的僭主取得绝对权力时所发生的事情.他掌握这个权力时愈长,暴君的性质便越强.
格劳孔(这时候插上来说):这当然是肯定.
苏:如今不是可以看出来了吗:最恶的人不也正是最为不幸的人吗?并且,因此,他执掌的专制权力愈大,掌权的时间愈长,其实他的不幸也愈大,不幸的时光也愈长吗?当然,众人各有各的看法.
格:肯定的.确实是如此.
苏:专制君主的人不是更象专制政治的国家吗?民主的人不也就象民主政治的国家吗?如此等等.
格:当然对的.
苏:我们可以作象下面的推论:在美德和幸福方面,不同类型的个人间的对比关系就象不同类型的国家之间的对比关系.是吗?
格:怎么会不是的呢?
苏:那么,在美德方面僭主专政的国家与我们起初描绘的王政国家对比起来怎么样呢?
格:它们正好相反:一个最善而一个最恶.
苏:我不再往下深究哪个最恶而哪个最善了.因为那是一明二白的.我要你判断一下,在幸福和不幸方面它们是否也如此相反?让我们不要只将眼光放在僭主一个人或他的少数随从身上以致眼花缭乱看不清问题.我们要既广泛又深入地观察整个城邦,应该经过这么无遗巨细地透视它的一切方面,透彻地了解了它的全部实际生活,再来发表我们的看法.
格:这是一个十分好的动议.大家都十分清楚:没有一个城邦比僭主统治的城邦更不幸的,也没有一个城邦比王者统治的城邦更为幸福的.
苏:这不也是一个非常良好的提议吗:在论及相应的个人时,我们要求讨论者能通过思考深入地一直了解到对象的心灵和个性,而不是象一个小孩子那样只看到外表便被僭主的威仪和生活环境所迷惑?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作出判断,我们才应当倾听他的判断......尤其是,他假如不仅看到过僭主在公众面前的表现,并且还曾经和僭主朝夕相处,亲眼目睹过他在自己家里以及在亲信中的所作所为(这是剥去一切伪装看见一个人赤裸裸灵魂的最好场合).我们因此不是应该请他来解答我们的这个问题吗:僭主的生活和别种人物的生活比较起来到底幸福还是不幸福?
格:这也是一个良好的建议.
苏:那么,我们要不要自称我们有判断能力,我们也有过和僭主型的那种人一同相处的经验,所以我们自己当中可以有人回答我们的问题?
格:是的.
苏:那么,来吧,让我们这样来研究这个问题吧.请先记住城邦和个人性格之间都是相似的,随后再逐个地考察每一种城邦和个人的性格特点.格:哪些性格特点呢?
苏:让我们首先谈论一个国家.一个被僭主统治的国家你说它是自由的呢还是受奴役的?
格:我认为绝对受奴役的.
苏:但是,在这样的国家你看到也有主人与自由人呀.
格:我看到这类人只是少数,而(所谓的)整体及其最优秀部分则是处于屈辱和不幸的奴隶地位.
苏:因此,个人如果和国家相象,他必定有同样的状况.他的心灵充满大量的奴役和不自由,他的最优秀最理性的部分受着奴役;而一个小部分,也即那个最恶的和最狂暴的部分则扮演着暴君的角色.不是吗?
格:这是一定.
苏:那么你说这么一个灵魂是在受奴役呢还是自由的呢?
格:我觉得是在受奴役的.
苏:受奴役的与被僭主统治的城邦不是最不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的吗?
格:正是的.
苏:所以,实行僭主制的心灵......指作为整体的心灵......也最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由于它永远处在疯狂的yu望驱使之下,因此充满了混乱和悔恨.
格:显而意见是这样.
苏:处于僭主暴君统治下的城邦一定富呢还是穷呢?
格:是穷.
苏:所以,在僭主暴君式统治下的心灵也一定永久是贫穷的和苦于不能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