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伍尔曼日记 第十一章

1772

和塞缪尔·埃姆伦在切斯特上船,前往伦敦;担心船员会遇到危险;考虑在遇到暴风雨的时候,年轻人对海上生活的想法;抵达伦敦。

好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怀着一种虔诚的想法,准备穿越大西洋,拜访英格兰北部的教友,尤其是约克郡的教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伯灵顿举行的月会上告知我的教友。他们听到后批准了我的请求并发给我相应的证件。之后,我同样告知了我们的年会,他们也同意了。一段时间之后,在牧师和长老的全体春季聚会上,我觉得,我应该让他们知道我内心虔诚的想法。他们没有异议,也给我颁发了证件。我决定于1772年3月24日出发,直接去拜访大不列颠的教友。

4月,我想是时候寻找合适的船只了。因为我主要是想去拜访英格兰北部的教友,最好还是乘坐一艘前往利物浦或者怀特黑文的船。在费城,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听说我的好朋友塞缪尔·埃姆伦的父亲也想去伦敦。他乘坐的是一艘叫“玛丽和伊丽莎白”号的船,船的主人是詹姆斯·斯帕克斯和费城的约翰·黑德。我径直往船的操舵室走去,告诉了塞缪尔我的想法。

我的好朋友听了我的想法之后禁不住流下了眼泪,他很高兴我能想到和他共乘一艘船,尽管我是想留在操舵室。我们一起上船,先到了客舱,这是一间宽敞的屋子,然后进入了操舵室。我们坐在箱子上,海员关切地问长问短。船东也过来和我们坐在一起。我开始想到基督,天国的顾问,感觉这个时候我自己的意志屈服了,在主的面前,我的心悔悟。船东建议我们大家到客舱里去坐一下,因为那是一个适宜休憩之地。但是,我想下船,因此没有同意随他而去。我告诉船东,如果乘坐这艘船的话,我觉得我会待在操舵室里,但是对于个中原因我没有做太多的说明。

我回到住宿之地的时候,镇里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一个教友在我前往操舵室的途中给我带来了极大的不便,这让我万分沮丧。

很快我就上床睡觉了,在主的面前,我心里十分烦恼。那晚入睡后,主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他的爱让我内心坚强。第二天早晨,我和两位教友一起又上了船,在那里待了一会儿之后,我和塞缪尔·埃姆伦一起去找船东。当时只有塞缪尔在场,我把我在客舱里产生的顾虑告诉了船东。内容如下:

“船的外部,我看见客舱上刻有各种各样的作品和图画。在客舱里,我看见了几种奢华的手工艺品。根据人们的支出,房间走廊所花费的金钱总额与用来装修的花费相关,装修则是为了取悦遵从世界发展规律的人。在这种或者其他情况下,旅客们的钱则积累起来支付这些奢侈品的开销,以及旅客的其他费用。因此,一想到我的钱将用在这些事情上,我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由于思绪已开,我告诉船东,在我的旅途中,我在这片大陆上看到了几次残酷的压迫,为此我的心饱受折磨。长久以来,由于对主的敬畏和敬爱,我走近那些因为压迫而被打垮和深受折磨的人。我常常觉得想要富裕和为子女买房,他们就要遵循世界的习俗和规律。许多人遭到压迫,我灵魂不安,因此对任何事情我都不能静下心来,这些事往往都与纯粹的智慧相悖。

之后,我就前往操舵室,听说约瑟·怀特想要见我,我到他的房间去找他。第二天,我回家了,在家待了两夜。第二天早晨一大早我就与家人分别,感觉到上帝谦卑的手的抚摸,有机会和我几个要好的朋友去了费城,他们好像很关心我要乘坐的船的糟糕条件。因为这些机会,由于主的仁慈,我谦恭地等待他的帮助。教友们都表示,他们希望我能找到一个比操舵室更加方便的地方。他们没有催促我,只是让我接近主。

在费城待了两天之后,第三天我参加了德比的月会,在那里由于主的厚爱,我对出席的年轻人爱心大发,这样有助于我的心变得温柔。我寄宿于威廉·霍恩的家中,之后去了切斯特,在那里我遇到了塞缪尔·埃姆伦,1772年5月1日,我们上了船。我独自坐在甲板上,备感满足,因为此行不是我自己的意愿,而是基督的力量使我前行。

5月7日,自从上船以后,天气一直就很恶劣。旅客,如杰姆斯·雷诺兹、约翰·蒂尔、亚当斯、莎拉·洛根以及她的仆人和约翰·比斯法姆都晕船。由于天父的仁慈,我倒没有晕船,但是也不是很舒服。似乎船东和客舱里的旅客对我没有偏见。我们经常在甲板上相遇,有时也在客舱见面。由于主的仁慈的帮助,我的心相当警惕和平静,为此我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