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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对她的洞房花烛夜是这样描述的,她张嘴咬了父亲,因为父亲告诉母亲,偏院还住着一位夫人。母亲几乎要晕过去了,此时的母亲已经手脚冰凉,欲哭无泪,她只是要求见见刘春霖,要当面问个清楚,这媒是怎么保的。父亲说刘春霖的话没错,他头房的夫人瓜尔佳氏的确过世十几年了,留下四个子女;偏院的张氏妻子也有几个孩子……

母亲照着父亲的胳膊就是一口,那一口咬得确是狠,没有夹袄隔着,得掉下一块肉。母亲在新婚之夜的闹腾使得夫妇合卺的仪式无法进行到底,南营房出来的女子,骨子里的刚烈在此时迸发出来,让我的父亲无法招架。连夜逃窜。

母亲最终的屈服是一年以后,要不也不会有我的两个姐姐和我。刘春霖以后再也没进过我们家的门。舅舅说他是躲了,刘春霖确是躲了,他的同科进士王揖唐邀他出来一块儿做事,他不干,躲到天津去了。王揖唐是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是给日本人干事的汉奸,堂堂状元岂能同他共事!

刘春霖之后中国再无状元,我父母的《状元媒》姻缘便成了千古绝世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