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5/5页)

队长气馁了。“你和你,”他指了徐北方又指孙煤:“下去给我写检查!”

“是。”回答得别提多爽气了。只要现在混过关,下去宰他们都成。

“好吧,你俩入列!”队长命令团支书把队伍拉出院门,来了个强行军。徐北方你小子既敢披着被子来见我,你就披着被子给我跑。谁掉队都行,就你小子不行。我就这么惩治你,为啥惩治你心里可太明白了!

徐北方一再喊报告得不到答复。跑到后来,他急了,大喊一声:“老子不要这被子了!”

他果真把被子扔到路上。团支书替他拾回来,顶在头上跑完全程。

蔡玲回到屋里刚拉开灯,班长孙煤又把灯拉灭了。仅刚才那一瞬,蔡玲已看见一根背包带从楼上窗口垂下来。但她生性不爱动脑子,很快把这事忘了。楼上楼下两个窗口不过相隔两三米,对曾跳过伞的孙煤来说,可太不在话下了。只是刚才动作过于紧张,胳膊磨破了皮;那根背包带也太细,勒得肉疼。孙煤一夜未睡,这场惊心动魄的风险够她后怕一辈子。第二天刘队长悄悄问蔡玲:“紧急集合的时候,你们班长确实在床上?”

“嗯。”她肯定地点着头。

“确实?”

“我喊她,我说:班长,紧急集合了!你没听见!快起来!”

队长不耐烦地打断她,甩甩手走开了。

蔡玲想,队长什么意思嘛?难道我是瞎子?床上躺着人我会看不见。她一遍遍回想,认为自己是有把握的:班长的蚊帐掖得仔仔细细,被子里分明是班长优美的曲线,还有床前那双拖鞋。

缺心眼的蔡玲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是班长精心布置的“空城计”。她从西藏买回一个掸床用的黑色耗牛尾巴,往枕头一放,活像一堆头发。用这么简单的办法,就把老实的蔡玲哄住了。

不过孙媒永远不再用这法子哄谁了。这次冒险搞得她心力交瘁,她可受够了。再说,紧急集合的第二天,队长就派团支书进驻徐北方的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