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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金狗突然惊慌起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甚至怀疑到她:是在布置一个圈套吗?是对他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他慌慌地说:“我怎么会这样呢?”石华开始洗她的脸,开始搽粉、画眉、涂唇膏,说:“这有什么?你是心慌吗,倒一杯糖开水喝喝就好了!”她说得极轻松,金狗就吃惊了,不解地说:“可我并不漂亮啊……”石华却妩媚地笑了:“你是长得不漂亮。我也不是想要你的钱,你没给我一分钱,你还不是常在这里吃住吗?我更不是因为你是记者,为了使我老头子的文章能发表,我是总给他泼冷水的!”当她再一次搂抱住了他时,金狗脸色通红,感到了自己心底中的那一点龌龊!他抚摸着她的手,手绵软修长,手上有一个小小的疤。这是他以前不曾注意过的,问:“摔破的吗?”石华说:“咬的!”金狗一惊:“谁咬的,这么狠?”石华哧哧直笑:“是公司人事科长咬的!那一年我从县上调到州城,他积极为我帮忙,我好感激他,他却要我和我老头离婚嫁给他,他把我老娘看得太不值钱了!我去他办公室办理手续时,他把门关了,给我按了印章,说他不行了,要和我发生关系,我看得上他吗?他就猛地拉住我的手就吻,他不是吻,恨不得吃了去!我抽手,他就狠劲啃起来,他娘的像是要啃猪蹄子了!”金狗沉默起来,脑子里忽的却又旋转起另一个疑问,睁着眼问:“你还和别人有过关系吗?”石华说:“我猜你会这么问的!我可以说,我还没再碰上让我动心的人哩,和你这是第一次。给我献殷勤的太多了,他们对我好,全是为着尽快扒掉我的裤子,哼,我石华还不是那种贱坯子的人!金狗,我这话你信吗?”金狗没有言语,却相信这话是真的。

石华又说:“你说话呀,咱们这样做,你是不是后悔了,觉得对不住你那个英英?”提起英英,金狗摇头了。他并不觉得要对英英承担什么责任,而惊奇的是自己竟走到了这一步!这是一种逃避的结果吗?是一种堕落的行为吗?是一种隐藏的对小水的爱的再现吗?

金狗回到了报社,脑子里不停地回忆着新发生的事情,石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但很快一个沉重的负担压在心头,他出现了那次与英英荒唐事后的更强烈的惶恐和紧张!第二天一早,他就给石华打了电话,急切地询问:是不是她告诉了她的男人?男人是不是发现了蛛丝马迹了?石华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即使丈夫知道,那也不会出什么事故的。且还是那么热情地邀他去她家,似乎已经打破了一种同志式的关系,竟亲昵地称他是“小狗”!他又一次去了,他们的见面使得各自不能控制,他们对于那个“老头子”来说,又干下了一桩“罪恶”。事后,金狗总是后悔,但以后的每次去,又都失去理智。他知道这样下去,会越来越淡漠过去的烦恼,但这样下去,将会重新导致更大的烦恼!他越来越胆小了,石华却越来越胆大了。但她对丈夫依然十分好,当着金狗的面打情骂俏,又拿很刻薄的话挖苦金狗,丈夫就训她,对金狗笑着赔话,金狗难堪不已,淡淡笑着,就去干别的事而支应过去。

金狗真不知道他该怎么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