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北大新青年”网友(第4/6页)

黑牙齿:你的新书好像在形式上一扫你过去的沉闷,这表明你的变化吗?

答:新的长篇可能是我唯一一部和过去其他作品不同的一个作品。写得比较冲动,叙述的语言也是滔滔不绝,是我写的最痛快的一本书。

VV:你的文学评论比小说更热切,也因而缺少某种冰冷的美感。那种美感,跟很多日本作家不乏相似之处。你对日本文学有何看法?

答:日本文学我看过不是很多,但不太喜欢。因为同是东方的种族,它和中国的文学有很多相似,问题也是相同的。

凤梨罐头:你的作品中,人物(尤其是女性人物)受到环境的约束很大,这与三部经典之间是否有联系?另外,作为一位女性作家,你在阅读这些经典的时候,是否会感觉到自己的角度与男性评论者和作家有某种不同?

答:那可能是我的生存处境和那三个人有相似之处吧。但是在作品里面,不是这样直接的表现的。所谓的外部环境,在作品里已经被我内在化了,变成了属于自我的一部分。在这一点上,我和那三部作品是一致的。

人物:是否一直关注你的那位日本人对你作品的评论是一种误读的结果?

答:她是一种非常高级的创造性的解读,最近她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关于中国当代文学评论集,叫做《有狼的风景》。

mimi:我读您的小说,常有一种恐惧焦虑的感觉;我想请问您是不是同样焦虑呢,那么,您怎么评说这焦虑呢?它是否合理,它的价值在哪?您是否想过“解脱”,有没有过无望的时候?对文学青年您有什么勉励?

流马:你的问题简直不知所云,焦虑是生活的必然,没有焦虑还有什么创作?

答:并不是时刻都在焦虑,我是一个理性非常强的人。所以我个人的生活还是比较放松的。焦虑不是偶然袭来的东西,它是我的本质里面的东西。它总在那里,当我习惯了的时候,我就可以放松了。

白夜:一直觉得您最好的小说里都有一种强烈的“他世界”气氛,黑暗但却色彩浓烈,沉郁到底却又生气勃勃,您意识到这个世界吗?为什么当我在您的世界里感受到的恐惧是种令人畅快的恐惧?

答:所谓的“他世界”就是自我的对象化、陌生化吧,能够把自我陌生化的人就是有自我意识的人。艺术家在这方面是应该做得最好的。

凤梨罐头:顽固和孤独的写作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把握和坚持,你的动力何在?你自己所说的潜意识写作中,是否曾经历过艰难的阶段?

答:有过。我的动力就是我要活下去,就是生命的冲动。我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已经没有退路了,就搞到底吧。

尖叫的烟尸:您的作品中时常有强迫症症状的描写。我觉得这是对自身环境的恐惧,与一种没有把握的感觉有关,您在深入内心的过场中是如何把意象化做自身的表达的呢。这种表达时常可能导致艰涩等。我阅读您的东西都是被折磨,看一段,受不了了,然后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内心中生根发芽,然后继续读。您的书是我读得最慢的,因为我反反复复感受到内心的压力和恐惧。

答:阅读的角度还要改变一下,因为这种特殊的小说,外部的环境不会进入它的氛围里面,不如说是人的自我的一种恐惧,担心关于自己精神的生存。所以就要不断的制造氛围,让自己不断地突围。这样才能感到自己活得是最充分的。

宋烈毅:你的小说很多涉及了家庭成员关系,如《苍老的浮云》中每个人都在经受着居住的折磨,卡夫卡与他的家庭关系一直紧张,他的《给父亲的信》就很好地反映了这一点,他的《判决》实际上是自我的精神判决。你的家庭关系也如此紧张吗?或者至少曾经生活在一个“虚幻”的环境里?

答:恰好相反,我的家庭现在就是我的避风港,只有在小的家庭里面我才觉得放松。这大概就是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区别吧。我是一个非常世俗化的人,假如我不写小说的话,就是一个典型的小市民。

余余:我看你后期的一些小说还是比较讲究故事性的,如《长发的故事》,写得挺有趣。

答:也没有刻意去讲究吧。可能是一个阶段和另外一个阶段文风有所改变吧。

张永义:罗伯特・库佛对您很推崇,那么,您是否读过这位美国后现代作家的小说呢,做何评价。

答: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老人,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还在努力的创新,非常有活力。

cammus-k:全世界很多人在解读卡夫卡。您是否认为我们是否有这个能力解读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您的读者一定也在通过您的作品在解读您,您认为这种解读是否能够达到你希望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