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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烟点上:“是,快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孩子丢了,也太巧了。而且李超前期已经交了八十万元了,就算孩子找不回来,这钱估计也退不了。”周庸点点头:“长途飞行太累,先回家睡一觉再说吧。”

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开车来到代孕妈妈所在的小区。这算是燕市里环境比较好的小区,最小的一室一厅户型也得有八十到一百平方米,月租金一万元以上。

按照李超的豪华套餐,高档小区一人一套房、有保姆照顾的生活,起码要持续到哺乳期结束。虽然现在孩子找不到了,但代孕的姑娘还住在这儿。我和周庸按了门铃,上了六楼,一个姑娘站在走廊等我们俩。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多一点。把我们俩带进屋后,她让我们在沙发上坐下,转身去倒水。

代孕姑娘把两个纸杯摆在我和周庸面前:“孩子父母急坏了吧?”

我说:“是,盼了那么久的孩子丢了,能不急吗?”

代孕姑娘说:“我也急。孩子要是找不着,我一分钱都拿不到,这一年的子宫算是白租给别人了。”

我问她和这家代孕机构以前是否有过合作。她说:“有,这是第二次合作了,之前也生过一次。”

周庸:“啊?你生下的孩子,给别人,你不心疼吗?怎么感觉孩子丢了你也没那么伤心。”

她摇头:“我有自己的孩子要养活,做这个(代孕)就是租子宫赚钱。”我说:“那这是你第三次生孩子?”

她说:“是,我2011年大学一毕业就结婚生子了。而且代孕机构招人时,招的都是生过一次孩子的人,怀孕时有经验,能降低流产的风险,节省成本。”

我点头:“上次找你代孕的是什么人?”

她说是两个男同性恋:“我们有个‘代孕妈妈群’,有时会互相交流点心得——找我们代孕的,最多一种就是身体有问题没法生育的,剩下就是上年纪的失孤人群以及同性恋。”

我站起身假装活动身体,四处扫了眼客厅。电视是壁挂,没有电视柜,茶几和餐厅桌子上都很空,看起来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背后给周庸做了个拖住的手势:“我上趟洗手间。”

我走向洗手间。周庸往前探,看着她:“现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代孕姑娘觉得他贴得太近,有点不好意思,往后靠了靠:“还好。”

我趁机开门进了她的卧室,从兜里掏出手套戴上,轻手轻脚地翻找。

在床底下一个行李箱的夹层里,我找到了她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户口本上的信息确实如她所说——已婚,育有一子,学历是本科。这证明她之前所说的真实度很高——如果身份信息真实的话。我拿手机拍下来后,又找了找,没什么新发现,就给周庸发了条信息:“吸引她的注意力。”

听见周庸的手机响了后,我数了五秒,打开卧室门闪进了卫生间,按下了马桶的冲水键。洗个手走到客厅:“有点坏肚子,没什么事咱走吧。”

出了小区,我和周庸站在车边抽烟。“徐哥,下一步什么计划啊?”

我说:“我刚才拍下了她的身份信息,先验证一下真假。要是她身份什么的都没说谎,证明这人心里应该没什么鬼。”

周庸:“怎么验证身份真假啊?”

我告诉他可以通过学籍:“你学着点,我现在拿着她的身份证号去注册学信网——这网站实名注册后可以查看学籍信息和学历信息,注册手机号什么的不用和身份证绑定,而且大部分人都没注册过。”

周庸:“那别人掌握了我的身份信息后,是不是也能掌握我的学籍信息?”

我说是。

成功注册后,我查到了她的学籍,××大学的2007级,大学毕业的年纪和户口上孩子出生的年龄正好能对上——说明她刚才说的应该是真的。

周庸:“咱下一步是去查那家代孕机构?”

我说:“是,打算假扮成有需求的客户,去那代孕机构看看。”

周庸:“刚才那代孕姑娘说,去那儿的基本三种人,没生育能力、同性恋、失独的中老年人。失独老人你肯定演不了,岁数不够大;不孕不育和同性恋你选一个吧。要不咱俩合伙演次同性恋吧,我觉得也挺有意思!”

我说选不孕不育,然后拿起手机给田静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

下午两点,我和田静到了圆梦生育中心。到了前台,一个正装小帅哥热情地迎了上来:“您好,是熟人介绍还是网上找来的?”我说我是在网上搜到的。

他笑着点点头:“那您搜出的前两条应该都是我们,一个月二十多万元广告费呢!”

他介绍了一下情况:“我们和燕市的几家三甲医院都有合作,用的都是美国的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可以随意选择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