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第4/5页)

包世发本来要哎哟一声叫出来的,可是瞥见包世奎的眼珠子在黑暗中闪着恶狠狠的寒光,就噤了声,默默地承受了突袭而来的疼痛。

“赶紧走!”包世奎压着嗓门朝包世发命令道。

包世发搞不清楚包世奎为什么会二话没说就从王传子家里撤出来了,有点儿懵懵懂懂的感觉。

包世奎在前面走得很急,包世发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有点儿吃力。包世奎踹他的时候显然是用了狠劲儿的,而且是踹在大腿的肌腱上,很疼。

走出去了一段,包世发才朝包世奎问道:“奎哥,你咋个突然就撤了呢?”

包世奎这才站住,说:“你妈的差点儿把老子带到坑坑里头,晓不晓得?”

“坑坑里头?我咋个会把你带到坑坑里头?不是你一直让我看着点儿那个土堆的嘛?我不是……”

“可是你还是没看住,还是被人刨了嘛?你看个锤子啊!”

“我咋个会想到王传子这杂种会半夜里下手,这杂种根本就没按套路出牌噻!我总不能晚上不睡瞌睡地看着那个土堆噻!”

“你妈的现在不要给老子废话。现在说这些都不是关键。”

“那啥子是关键?”

“现在关键的关键是那个叫林静秋的女人。你妈的,这么关键的一个人物,你竟然在老子面前只字未提。”

“我们想办法找到那个女人不就要得了吗?凭你奎哥的道行,要在我们这儿找到一个叫林静秋的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懂个屁!如果真的是干我们这行的,那水可就深了去了。你以为老子的道行有好深啊?”

“那你奎哥的意思是……就这样子算了?”

“就这样子算了?你也太小看你奎哥了!只要老子想要办成的事情,就还没有办不成的。”

“那你为啥子突然就从王传子家里撤退了呢?难道你没有看出这杂种刚才的嚣张气焰已经被你彻底压制住了?正好趁热打铁的。这杂种天生胆小,你要是再朝他施施压,说不定他就把手里头的赃物拿出来了。”

“老子说你就是鼠目寸光哇!老子今天忌讳的就是王传子开门时的那股嚣张气焰。”

“为啥子?”

“这杂种的嚣张气焰是从哪儿来的?你好久见过这杂种有过这样的底气了?连看老子都可以不用正眼看了!这太不科学噻!”

“那奎哥你的意思是?”

“这杂种背后一定有名堂!”

“啥子名堂?”

“他背后有人在给他撑腰!而且是高人!”

“奎哥,这个你就整得有点儿悬吊吊的了。现在连包世才都被弄进派出所了,还有哪个能给他撑腰?”

“老子就说你猪脑壳哇!你想,包世才都被弄进派出所了,为啥子他一个亲手刨坟的会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而且,我刚才一进他的四合院,就感觉四合院里的气场不对头。”

“咋个气场又不对头了?四合院里除了王传子和那条老狗,连灯都没有一盏刹火(有力度)的,有啥子不对的了?奎哥,这荒田荒坝,黑灯瞎火的,你不要现整些玄学来吓我哈,我晓得你们盗墓的鬼名堂多。”

“老子犯得着说些玄龙门阵来吓你哇?王传子的四合院里头肯定有别门儿(猫儿腻)。”

“奎哥,那你就直接说有啥子别门儿噻,我脊背都遭你说得有点儿凉飕飕的了。”

“王传子的四合院里有另外的人躲在里面。他在偷听我们说话。”

包世奎的话一说出口,包世发啊地惊呼出声。

“我咋个没看出来?”包世发都快对包世奎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你能看出来你都成我了。”包世奎冷声说道。

“这样子说这浑水还真的是很深?”

“不是一般的深,都怪你个瓜货,电话里头不把事情给老子说清楚,差点儿害得老子阴沟里头翻船。”

“我咋个晓得这里头的水有那么深的。我以为只要你奎哥出面,花点儿小钱就可以把王传子手里的东西给收了。哪晓得这里头有这么大的别门儿!”

“花点儿小钱?这是花点儿小钱就能摆平的事哇?老子差点儿就遭你误导了!算了,不说了,赶紧撤退。”包世奎有点儿气馁地说。

“那这个事情……”

“这个事情还得想大办法。”包世奎说。

不远处的荒坟坝上已经牵上了临时电线安上了照明灯,围观的群众已经散去,但仍旧显得人影幢幢的。有工人在荒坟坝上连夜施工,用彩钢瓦打围,荷枪实弹的武警在外围警戒。

看着这样的景象,包世发有点儿心惊地说:“荒坟坝上究竟发现了啥子惊天大墓?会不会比秦始皇兵马俑的规格还高?咋个就像打仗一样?”

包世奎却颇显懊恼地说:“妈的,就在嘴边的一块肥肉居然没有吃到,说出去都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