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石寨(第4/5页)

汶川被世人所熟知,还是几年前那场罕见的大地震,在此之前,除了一些喜欢旅游的人士和四川当地人,很少知道这个在古代具有重要政治军事地位的小县城。

即便是今天,汶川境内的羌族同胞依然保留着一些古老的习俗,作为和汉族一样古老的羌族,这些古老的习俗中甚至有不少华夏初期的原始宗教行为的影子,甚至有学者研究后指出,在数千年前,羌汉本就是一家,都属于当时的太昊部落,并有着相同或近似的鸟图腾崇拜。

历史上的羌族的一支党项,曾在西北建立过一个强大的政权,可能不少人都听说过这个政权的名字——西夏。后来西夏被成吉思汗灭亡,部分侥幸得存的羌人开始融入到当地的各个民族中,只有极少数一路朝西南迁徙。不过如今四川西北地区的羌族,大多数依然是远古时代的羌族遗留,就算混合了一些被蒙古灭亡的西夏羌人后裔,但所占的比例也不大,和数百年前的西夏政权,实际上关系并非一些学者以为的那么密切,反而是今天四川康定地区的木雅人,和当年的西夏有着一定的传承关系。

可不管怎么说,汶川作为最大的羌族聚居县之一,羌人的根,可以说就有一部分在这里。丹木虽然是羌汉混血儿,但是一直自认为是羌人的他,更多的是喜欢在茂县的萨瓦寨。白石寨虽然是他父亲生活过的地方,可丹木对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上次也没有直接回汶川,而是绕过后想要前往茂县,却不知这次为何会在白石寨里等待他们。

白石寨所处的位置十分偏僻,汽车开进龙门山脉后,很快就没有了公路,在崎岖的土路上又开了四十多公里,最后甚至无路可走。西玛将汽车寄存在一家羌族老乡院子里,和肖炘杰一起骑着租来的马匹继续前行。

肖炘杰对于骑马并不在行,反而是西玛倒是乐此不疲,看样子是接受过欧洲的传统贵族教育,对于马术颇有心得。

这让肖炘杰再次感觉到有些自惭形秽,西玛的优秀完全是全方位的,如果她不是顶着一个异国特工的身份的话,简直就是传说中完美的公主。

和丹木会合后,肖炘杰惊讶地发现,丹木眉骨上的凸起,似乎比分开的时候要淡了一点。

这是个让他十分兴奋的发现。

一直以来,自从从古羌圣山中出来,知道自己等七人是中了七图腾钉,时时刻刻受到诅咒的威胁时,所有人都在想办法解除这个诅咒。

可是不管是对巴蜀图语深有研究的沈教授,还是苏从云求助于京城的著名眼科医生,这些尝试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而现在,丹木眉骨上的凸起,在分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居然有了明显的变化,这不得不说是个十分可喜的发现,至少证明了他很可能找到延缓诅咒发作的方法,因此才找他和西玛前来。

“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一切等进了寨子再说。”丹木止住了肖炘杰的疑问,抢先开口说道。

肖炘杰苦笑不已,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西玛和丹木都变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进了寨子后,五六个十二三岁的羌族小姑娘一下涌了上来,她们身着羌族服饰,有的手里捧着酒碗,还有的拿着像是藏族哈达一样的绸子,只不过这些绸子并非是白色而是红色的。

在这些羌族小姑娘的后面,跟着不少的老人和孩子,反而是年轻人比较少。

肖炘杰微微吃惊,望向丹木,丹木轻笑道:“作为我的同伴、朋友,这可是羌人欢迎朋友的最高仪式,咂酒和献红!”

“厄,我倒是听说过羌人大多好酒,招待朋友会以咂酒为主,还有独具特色的祝酒歌。可是献红又是什么?看起来像是藏族的哈达……”

“不错,这就是哈达,不过是我们羌人特有的哈达,我们羌人一般称之为‘献红’或者‘挂红’。”丹木解释道。

一连喝了三大碗咂酒后,以肖炘杰的酒量也感觉到头脑有些发昏。好在这些咂酒都是米酒,度数并不算高。

这个时候两个羌族小姑娘分别红色的哈达挂在肖炘杰和西玛的脖子上,然后用黄鹂般清脆的声音说道:“纳吉纳鲁,阿特依娜!”

肖炘杰不停地说谢谢,却不知道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丹木笑着翻译道:“‘纳吉纳鲁’即万事如意;‘阿特依娜’既一生幸福之意。其实羌族‘献红’的来历有一段传说:炎帝为羌人的始祖,炎帝又称赤帝,赤为红色。羌人为世代牢记自己是炎帝子孙,每逢盛大节庆或各种典礼仪式,均以红色为吉庆物,以示永远不忘自己的始祖炎帝。天长日久,这种‘献红’习俗逐步规范成羌族的最高传统礼仪。献红一般是用染成红色的布匹,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会用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