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窃的信函(第3/13页)

“你刚才所说的要挟就是这个了,”杜宾转过头对我说,“局长先生刚才的这番讲述已经把D大臣是如何让失主知道是他盗走了这封信进而达到要挟失主的目的的整个过程,讲得非常清楚了。现在你也明白了吧?”

“杜宾说得非常对,D大臣已经非常公开地向我们的大人物宣示了他已经掌握了大人物的把柄,”局长先生又补充了杜宾对我说的话,“在刚刚过去的这段时间中,D大臣靠着自己掌握着大人物的把柄而不断对大人物进行要挟,并在这把保护伞的保护下弄出了很多不法的事。因此,大人物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个把柄拿回来,当然,所有这些事都必须秘密进行,不能公开处理。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这个大人物将这件事交给了我来办。”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大人物一定要选择一个委托人,那么第一人选除了您之外,不会有第二人。”杜宾好像非常悠闲地吐了一个完美形状的烟圈儿,然后接着说,“我想,在国内,除了您之外,恐怕再没有这样聪明和睿智的警探了。”

“这话你可说大了!”局长先生虽然表面上推辞,内心却听得心花怒放。他继续说道:“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大人物既然选择了由我来办这件事,肯定是很早就注意到了我的聪明才智吧!”

“像您这么说,”我试着分析D大臣在拿到这封信之后的心态,“现在已经能够确定目前掌握这封信的就是D大臣,而且这封信仍然在D大臣的手上。可是D大臣至今仍然没有将这封信公布出来,那说明D大臣所认为的公布这封信的最佳时机还没有来到,他仍然在等待一个最好时机。所以,现在他一定已经将这封信给收好了,因为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封能够成为把柄的信件会不翼而飞。”

“是这样的,”局长先生说,“我与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因此,在此之前,我一直在想办法在最小的影响范围内将他的住所进行一次彻底搜查,以找到这封信。”

“这不是您最擅长的吗?”我说,“以您的职位和权力找这样一个借口应该不是很难吧?”

“当然,这也是我自信的地方,所以我并没有太多担心,”局长先生继续进行解释,“另外,我还得知D大臣平日的作息规律也是非常利于我搜查他的府邸的。他这个人常常夜不归宿,而且他的住所中除了很少的几个仆人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麻烦的人。那些仆人基本上都是意大利那边的那不勒斯人,他们除了很会喝酒之外,我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别的优点,另外,我还侦察到这些仆人休息的睡房离D大臣的住所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你们很清楚,所有巴黎房间中的密室钥匙都在我的手上,所以进行一次大搜查并不是什么难事。最近这三个月,我几乎天天晚上都亲自去D大臣的住所进行详细的搜查,因为我接受的这项任务可不仅仅和我个人的名誉有关,如果能够办好这件事,就一定能够得到大人物的垂青,赏金肯定不会少拿。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放弃搜查的动力所在,可是直到现在,我都一无所获。我真是觉得D大臣是一个狡猾的家伙,他的住所已经不知道被我翻过多少遍了,可是上上下下、边边角角,每一个地方我都仔细搜过,始终没有发现这封信。我真是认输了!”

“那么会不会存在这种可能,”我猜测着说,“D大臣根本就没有把这封信藏在自己的住所,而是早早地藏在了其他的地方?”

“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杜宾接过我的话,“据我所知,现在皇宫中的情势扑朔迷离,而且我听说,其中不少阴谋D大臣本人也参与其中了,如果这些并非传闻而是实有其事,那么他必然要把这封能够当作把柄的信安置在一个自己可以随时拿到手的地方,只有这样它才能随时被派上用场,扭转不利的局面。我是说,这封信他一定就放在伸手可得的地方,以便不知什么时候就显示它的作用,要不然,这封信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那么你说的‘随时被派上用场,扭转不利的局面’具体是指什么呢?”我问杜宾。

“我想D大臣除了将信公布出来以便使大人物的名誉受损这个选择之外,完全还可能有另外一个选择,比如在某些紧急时刻,他可以将这封信销毁而求自保什么的!”杜宾说。

“嗯,你这个说法也很有道理,”我说,“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封信很可能并不在D大臣的住处,而是他一直随身携带着。”

“对啊,”局长先生说,“可是我曾经秘密安排过两次详细策划的行动,对D大臣进行突袭,让人假装对其进行抢劫,在这两次行动中,我们对其进行了很彻底的搜查,可是搜遍了他的全身上下,仍然没发现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