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神秘的贺卡(第7/12页)

“她不是提供了一张桑远山写的字条吗?”

父亲瞄了她一眼:“要伪造一张字条其实并不难。只要把过去写的拿出来描一下就行了。当然了,这是我在瞎猜。因为有人证实她在案发前离开,所以也许的确不是她。”但父亲的语调仍然充满了不确定。

“那苗丽呢?你为什么肯定,不是她杀了桑远山?毕竟丝巾是她的。”

“我不知道她是否杀了人,但的确存在多种可能性。”

“多种可能性?”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发现,在那杯水里存在着两种毒药。苗丽承认自己将一瓶镇静剂倒入杯中。但除了这种镇静剂外,还有另一种毒药,那是浓缩的雷公藤,检验人员说,很可能是用雷公藤的叶芽煎出来的浓缩毒液,据说,成人一次性服用7片以上的雷公藤叶芽就会引发急性中毒,导致死亡。苗丽下毒,很明显是一时冲动,而煎制雷公藤毒液,需要一定的时间,换句话说,下毒者是有所准备的,而苗丽同时下两种毒药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警方认为,要加害桑远山的人可能不止苗丽一个。”

“但桑远山不是被毒死的。”

“是啊。不管怎么说,丝巾是她的。现场也没发现别人——所以最后判了她误杀。”

“是因为判她谋杀的证据不足,所以才判的误杀?”

“她确实攻击了桑远山。她也有动机。桑远山肯定不会跟她结婚,而她已经怀孕了,她当时非常气愤,你也知道,极端情绪很容易引发恶性案件。”

听起来这个判决还是太草率了。

“应该更深入地调查,也许不久之后会发现新的线索。至少现在可以证明一点。有一个人处心积虑地想要桑远山死。”

父亲呵呵干笑了两声。

“有别的仇人,不代表苗丽就不是凶手。警方认为苗丽只不过是想抵赖而已。东平,这种人是有的,虽然干了坏事,但咬死自己没干过,即使铁证如山,她也视而不见,她可能想办法让自己也相信自己没干过,而且案发时段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去过现场,至少没发现其他人……”

“好吧,既然认定是她,为什么没判她死刑?”

“我刚刚说了,证据不足,一方面,她家的监控那天莫名其妙地被关了,而后来证实她并不知道监控录像的存在,也肯定不是她关的,另一方面,也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杀了人,动机也不算太强。另外,”父亲顿了一顿,“有一个人功不可没。”

“谁?”

“桑远山的女儿桑雅。也就是冯雪鹰的继女。自从出事之后,她就不断写信为苗丽鸣冤。她认为她的继母才是真凶。她威胁说,如果苗丽被判死刑,她将较真到底。所以,各方面的因素归结起来,最后有了这个判决……”

“这个判决真巧妙,如果她杀了人,那算是给了她一点惩罚,如果她没杀人,可以让她认命。8年不算太长,也许6年就能出来了……”

“东平,你不能肯定,她真的没杀人。”父亲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也许她真的是在抵赖,你得承认有这种可能性。”

他想想倒也确实如此。

“对了,他们家有保姆吗?”

“有个钟点工,本来她从早上8点一直做下午1点,但那天桑远山放了她的假。后来,桑远山的学生把她从别人家里叫来开了门。她每天早上来了之后,会把所有的杯子都洗一遍,但那天她没来。早上,桑远山自己洗了茶杯。”

“所以,另一个下毒者,应该就是在他洗完茶杯后,可以接触茶杯的人了?桑远山早上出去过吗?”

“早上8点到9点,他跟女儿一起出门散步,这好像是他的惯例,他9点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

“也就是说,肯定是在早上8点到9点之间下的毒。”

“也许吧。”

“所以这个下毒者,不仅了解桑远山的生活习惯,还知道案发当天钟点工不在,否则他在那个时段进来,就会碰到钟点工。所以,他肯定是桑家的熟人。前一天晚上,桑家都有谁在?也许这个人就是在前一天晚上偷听到了钟点工不在的信息……”

“也许就是钟点工下的毒,也许是冯雪鹰在跟他见面的时候,乘他不备下的毒,也许是他女儿,他女儿肯定能找到机会下毒,”父亲烦躁地挥挥手,“得了,东平,不光你一个人想到这些,关键是,他不是被毒死的。而且经调查,案发的前一天晚上,桑家有宴会,那天他家有很多人,根本查不清楚那天都有谁在。不过,冯雪鹰肯定没来,这倒是事实。”

“那为什么他没喝那杯毒茶?”

“他跟女儿散步回来时,买了两大瓶豆浆,所以那天早上,他喝的是豆浆。总而言之,查来查去,最可疑的还是苗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