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9页)



  她刚躺了几分钟,容海正就拿钥匙开门进来,将文件往她枕边一扔:“你爱怎么看怎么看去,用不着这么矫情。”

  洛美待要和他分辨,无奈全身都没有力气,挣扎着只说:“你不要走,我们把话说清楚。”

  容海正就停了下来,转身道:“讲清楚了岂不是大家难看?我留面子给你,你还要怎么样?”

  洛美觉得脸上已是火辣辣的,而且头晕的厉害,两眼望出去都是金星乱迸,但他这样说,自己又不能不接口:“我哪里做错了?难道我不能问一声么?还是你存心不让我知道?就算我们这夫妻没有情分,到底我们是同盟,难道连盟友的情分也没有了?”

  容海正神色古怪的很,望了她好久,才说:“恐怕我们中间首先背叛同盟的不是我吧。”

  她耳中嗡嗡一片乱响,勉力欠起身来:“容海正,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又没有良心?”

  不知是那句话激怒了他,他一下子甩掉了手上搭着的西装外套,只管将两只眼睛冷冷地望着她,洛美觉得他的目光像冰柱一样,几乎连她的心都冷冻了。他才说:“良心?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良心。只是官洛美,你大言不惭,那你自己有没有良心?你扪心自问,从我们结婚到现在,我花了多少心思让你高兴?你爱怎样就怎样,你再胡闹我也一笑置之;上班也好,不上班也好,我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我把你捧在手心里,你却把我踩在脚底下;你冠我的姓氏,用我的钱,受我的保护,你却给我带绿帽子,是你让我忍无可忍!”

  洛美听他一字一字地说来,每个字都像把刀,狠狠地往她心上戳。她蓦地抬头:“你话说清楚,我怎么给你戴绿帽子?”

  他冷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她怔住了。

  他冷冷地说:“喜帖是我叫小仙送给你的,你看了之后往哪里去了?”

  他冷笑:“我不屑!我只是想看你接到喜帖的反应,结果你魂不守舍地开车走了;我回家等你到晚上十二点,你才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回来,我忍了;今天你又想打探他的消息,我偏不告诉你,你又掉了魂似的回家赌气。别人眼里大概以为我怎么得罪你了。殊不知你满脑子别的男人。”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生生挨了一闷棍一样,好半响才说:“当初结婚的时候你都知道,我不爱你,你也没要求过我要爱你。”

  他说:“不用拿这样的话来堵我。”俯身抓住她的衣襟,“我只是希望大家面子上都下得来。”他的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眼中,看清她的恐惧,“官洛美!好好地敷衍我,不要连敷衍我都不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至于你的爱人,我知道你维护他,大概维护得连血海深仇都忘了,可惜我不会忘记我的仇恨。我绝对会把他碎尸万段,然后装在礼盒里送到你面前来!”

  洛美失色尖叫,他已用力摔开她,摔门而去!

  容海正这一去,就是几天不见,洛美病了几天,四姐要请大夫,她也不让。最后到底还是自己慢慢好了起来,只不过每天早上起来还是头晕,饭量也减了。

  容海正终于打电话来了,他人已在美国了,听到洛美病了,就叫四姐让洛美听电话。

  洛美无精打采的,“喂”了一声,容海正听她怏怏的,想必是真的病的很严重了,口气不由得缓了下来:“我下个礼拜就回来。”

  洛美“嗯”了一声。容海正问:“有没有发烧?”

  “没有。”

  “那就好,去看看医生吧,不要自己乱吃药。”

  “我没事。”

  “那好,你多休息。”

  洛美连“再见”也没有说,就将电话还给四姐了。四姐问:“容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洛美不想说,就问:“我想吃碗甜食,厨房里有什么?”

  四姐忙说:“有豆批、芋泥、还有青梅羹。”

  洛美说:“那就青梅羹吧!”

  四姐倒是一怔,微笑说:“太太,厨房里还有酸凉果,那个酸酸的更好吃,要不要一碟?”

  洛美点一点头,四姐一阵风似的喜滋滋的去了,片刻工夫就端了羹与果子来了,洛美因为口中无味所以不太爱吃饭,现在两样东西都是酸的,倒很对胃口,不知不觉间就吃完了,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一吃起兴来了,又叫四姐再去添了一碟来。四姐乐得眼都眯起来了,洛美莫名其妙,又不好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