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栖人(第5/9页)

那是个女人,肯定是人类而不是别的生物。但在泥中生活,水下呼吸这又是人类无法办到的事。那她到底是不是人类?这个问题让教授纠结了一整天。第二天,两个面色惊慌的队员闯进教授的帐篷。

他们在“蕨切株”采集虾类的时候,突然看见泥地里冒出一张男人的脸。那张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日本的能乐面具……两人被吓得魂飞魄散,但那张脸迅速地没入了泥中。这让教授益发相信水栖人的存在,他还给水栖人取了一个学名叫“沼底栖息人”。但没想到的是,学界却将教授的发现当成笑谈。

仅仅在“蕨切株”的门口溜达了一圈就碰到了如此诡异的事,但这和坎波斯的遭遇相比就不算什么了。坎波斯是这世界上第四个见到水栖人的人类。

“去年我还是巴拉圭军队里的一个中尉。唉,那个国家只要有学位就能在部队里当官,我刚学会发号施令,就被送到了任职地。那地方离‘蕨切株’非常近,在皮科马约河防御区里一个叫‘La Madrid’的地方。到任以后我就向上级献策,全队人马先扔下枪,占领‘蕨切株’。没想到我刚说完就被臭骂了一顿,大概是我说‘扔下枪’惹毛了上司。但当时我没想这么多,只觉得非常愤怒。心想:‘好,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现在回想还有些后怕,当时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

“我觉得心诚则灵这种话都是骗人的,灵不灵终归还是要自己试了才知道。吉梅内斯走了一年才走到‘蕨切株’的门口,而我只用了十天就到了他们当初到达的地方。可能是我运气好,无意中避开了难走的沼泽,所以走得这么快。”

“初次踏入‘蕨切株’就让我碰到了水栖人。离我四五米远的地方,突然从水里冒出一个东西。是人类!看来吉梅内斯没有说假话。那是一个可以在水中生活的两栖沼底栖息人,在秘境‘蕨切株’中躲藏了数百年的怪物。”

“水栖人的身上穿着不知是水藻还是什么东西做成的织物。仔细观察,在我面前出现的水栖人应该是男性。他胸口有一个拳头形状的印记,其他身体特征和我没有什么分别。那家伙突然伸出一只手,扔了一样东西给我。我接到东西再去看他时,他已经没入水中不见了。水栖人会给我什么东西?是蕨类植物叶子捏成的一个泥团。我揉开那个泥团,里面掉出几颗像是化石一样的石块。我把那石头洗干净,才发现是闪闪亮的钻石。”

说到这里,坎波斯向四周睃望了一圈。

“这下你们该信了吧?我在水栖人出现的地方做了一个记号。如何?各位打算出多少钱买我的信息……”

无人应答。

坎波斯正要发作,角落里忽然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

“五十万,我认为您这条情报值这个价钱。”

说罢,喧嚣的人群纷纷为声音的主人让道,而坎波斯则像个傻子似的睁大眼睛望着来者。

啊!就是那位像百合一样高洁的女士。

亡灵乎?水栖人乎?

“您好。”坎波斯用火热的目光注视着那位女性,微微屈起身子向她打招呼。

“怎么玩您定吧,我觉得三局两胜太麻烦了,不如一局定输赢,您没有异议吧?”

“但我不太会玩扑克。”

这女人的说话声让人听了十分舒服,她高贵的容颜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言谈举止就像个出自深宅大院的大小姐,说起话来略带三分矜持,让人觉得心痒难耐。

但令人疑惑的是,身份如此高贵的小姐为何会来这种地方与坎波斯进行莫名其妙的豪赌?豪放风趣的坎波斯却早已被这位小姐的美貌给迷得神魂颠倒。只见他他目光迷离,仿若沉浸在梦境之中。

“那就用‘Escada de mao’来决胜负如何?”

“Escada de mao”这种玩法简直连小孩都会,所以深闺中的大小姐想必也会知道。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用小孩子的游戏来争夺五十万,这实在是闻所未闻的趣事。但那位小姐却对笑声充耳不闻,刷刷几笔就写好了支票。支票出自花旗银行里约热内卢支行,那这位小姐应该是美国人吧。支票上的署名是露易丝·温岚德。

坎波斯只是瞟了一眼那个名字,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了?!他就像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坎波斯你小子到底是怎么了?你再这样可就要输了啊!”发觉坎波斯突然变傻了,折竹不禁为这场赌局捏上一把汗。等一切准备就绪,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牌局上。五十万一场的牌局开始了。

胜负的过程作者就不多做描述,总之坎波斯稳赢。他手里还剩一张红桃1和一张方块10。他只要出方块10这场比赛就结束了,围绕在牌局周围的紧张感也随之开始消散。周围人都说这小子运气真好,这样就赚了五十万。打扇的声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