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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几乎都没几个人知道这词儿。”吉姆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叫道。

柏林顿点头道:“吉姆说得对,布瑞斯顿。对我们干的那些事儿,我们应该自豪而不是羞耻啊。你想想吧,我们创造了奇迹呢。我们给自己定的任务是:找出智商、侵略性这类性格特征里哪些是可以遗传的,再辨别这些性格特征又是由哪些基因链决定的,最后再通过基因工程,也就是试管婴儿做试验。我们几乎就成功了啊!”

布瑞斯顿耸耸肩:“整个人类生物学界都在做这事儿。”

“并非如此,我们更加专注,而且赌注下得也很小心。”

“这倒是。”

说到这儿,柏林顿的两个朋友以不同的方式都消了气。他们太好预测啦,他心情愉悦地忖道,也许老朋友都这样吧。吉姆喊过叫过了,布瑞斯顿的牢骚也发够了,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冷静下来,客观地审视目前的情况了。“咱们继续说简妮·费拉米吧,”柏林顿说,“一两年内她也许就能告诉我们,怎么把人们变得好斗的同时还不会成为罪犯。拼图的最后几块就要拼好了,兰兹曼的收购协议能让我们加快整个项目的速度,还能把吉姆送进白宫,现在可没时间打退堂鼓了。”

“你说的这些都很好,”布瑞斯顿说,“但我们要怎么做呢?兰兹曼集团有个该死的道德考察委员会,这你是知道的啊。”

柏林顿咽下嘴里的鲷鱼。“首先要知道,我们并没有危机,只是有个问题,”他说,“而且问题也不是兰兹曼。我们就算把账本给他们的会计员看上一百年,都看不出真相。我们的问题在于简妮·费拉米。我们必须在她了解更多内情之前阻止她,至少也要拖到下周一,在我们和兰兹曼签了易手合同之后。”

吉姆挖苦道:“但你又不能命令她,因为那是大学,又他妈不是军队。”

柏林顿点点头。现在两位好友终于用他想要的方式开始思索了。他冷静地说:“我的确不能命令她。但是吉姆,除了军队那一套,指挥别人还有很多种更加微妙的法子。交给我吧,我来对付她。”

布瑞斯顿还是不买账:“怎么对付?”

柏林顿已经把问题斟酌过好几遍。他虽然还没有计划,但已经有了个想法:“她在运用医疗数据库上还有个问题,会引起道德争议,我相信可以强迫她停下来。”

“她肯定早就想好了辩白的说辞啊。”

“我用不着什么确凿的证据,有个托词就行啦。”

“这姑娘什么样?”吉姆问道。

“差不多三十岁,高高的个子,运动神经非常发达。黑头发,戴鼻环,开一辆红色的旧梅赛德斯。我之前一直都很欣赏她。可昨天晚上我发现她的基因里也不全是好的,她父亲就是个罪犯。但她还是又聪明,又易怒,又倔强。”

“已婚还是离婚?”

“单身,连个男友都没。”

“养狗了吗?”

“不养,她长得挺好看,但也很棘手。”

吉姆凝思着点了点头:“我们在情报界还有很多忠实的朋友,要让这么个女孩儿彻底消失也不太难。”

布瑞斯顿吓了一跳:“别用暴力,吉姆,看在老天的分上。”

这时候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收走了他们的盘子,其间他们一直保持静默。柏林顿知道必须把昨天晚上德莱威尔警监的话告诉他们。他怀着沉重的心情说道:“还有一件事儿,周日晚上有个姑娘在体育馆被强奸了。警察逮捕了史蒂夫·洛根。受害者把他指认出来了。”

吉姆说:“那是他干的吗?”

“不是。”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柏林顿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道:“是的,吉姆,我知道。”

布瑞斯顿说:“啊,该死。”

吉姆说:“也许我们应该让这群小伙子都消失。”

一听这话,柏林顿只觉得喉咙发紧,仿佛喘不过气来,而且他知道自己肯定脸色通红。他往前探出身子,指着吉姆的脸。“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这种话!”他说道,手指离吉姆的眼睛如此之近,以至于吉姆不禁缩了缩,尽管吉姆块头比他更大。

布瑞斯顿赶紧嘘了一声,道:“你们都消停点儿,别人会看见的!”

柏林顿收回手指,心里还是不痛快。要是他们在一个稍微私密点儿的场合聚会,他的手肯定就掐上吉姆的脖子了。现在他只是揪住吉姆的翻领。“我们给了这群男孩儿生命,我们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不管他们是好是坏,我们都要为他们负责。”

“好吧,好吧!”吉姆说。

“你听清楚,要是他们中任何一个受了伤害,老天保佑,我就轰烂你的脑袋,吉姆。”

这时候一个服务员出现问道:“几位先生要甜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