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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了。

响铃器启动。跟踪开始了。铃响了四遍,技师关掉响铃器,贝弗莉拿起电话,莎莉仔细听着。

“特工克劳福德办公室。”

沙莉摇了摇头。她认识这个打电话的人,是克劳福德在酒、烟草、武器专卖局里的一个密友。贝弗莉草草敷衍了他赶紧把电话挂了,并停止了搜索。联邦局大楼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要保持这条电话线空闲。

克劳福德继续把邮筒的细节叙述了一遍。大家既紧张又感到无聊。劳埃德·博曼进来给他们讲了莱克特引经据典的数字是如何与平装版的《烹饪的乐趣》一书中第一百页相关的。莎莉给每个人递上纸杯的咖啡。

电话铃又响了。

响铃器启动,跟踪开始。四遍铃。技师按下开关。贝弗莉拿起听筒。

“特工克劳福德办公室。”

莎莉使劲地点了点头。

格雷厄姆走进他的小隔断,关上了门。他可以看到贝弗莉的嘴唇在动。她按了“等待”键后看了看墙上的钟的秒针。

格雷厄姆可以从擦得干干净净的听筒上看到自己的脸。耳麦上有两张鼓起来的放大了的脸。他能闻到自己衬衫上在射击场里沾上的火药味。别挂电话,甜甜的基督,别挂电话。四十秒钟过去了。他的电话在响铃时微微移动着。让它响一遍,再响一遍。四十五秒钟。好。

“我是威尔·格雷厄姆,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

低声地笑。一个压低的声音:“我估计你可以。”

“我可以知道是谁在打电话吗?”

“你的秘书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不过她却把我从一个会议里叫出来,先生,而且——”

“如果你告诉我你不想和‘朝圣者’谈话,我立刻就挂电话。想还是不想?”

“‘朝圣者’,如果您有什么我能解决的问题,我会很高兴和您谈谈的。”

“我觉得是你有问题,格雷厄姆先生。”

“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

秒针就要到一分钟了。

“你一直很忙,伙计,是不是?”电话那头问道。

“忙得没时间和人闲聊,如果你不马上告诉我有什么事。”“我的事就在你管辖的区域里,亚特兰大和伯明翰。”

“你知道那里发生的事情吗?”

轻轻的窃笑。“知道那里发生什么事?你到底对‘朝圣者’感不感兴趣?快说,你撒谎我就挂电话。”

格雷厄姆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克劳福德。他两只手上各拿着一个听筒。

“我有兴趣。可是你看,我每天都接到很多电话,而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自称自己了解情况。”一分钟。

克劳福德放下一个听筒,然后在一张纸上草草地写。

“你要是知道有多少人假冒知情者就会感到惊奇的,”格雷厄姆接着说,“你和他们聊上几分钟就能知道其实他们对发生的事连基本了解都没有。你了解吗?”

莎莉向着玻璃举着一张纸让格雷厄姆看,上面写着:“芝加哥电话亭。警局在行动。”

“我看,你先来告诉我你了解‘朝圣者’什么,然后我可能会告诉你对不对。”声音还是压低了。

“我们弄明白在谈论谁吧。”格雷厄姆说。

“我们在谈‘朝圣者’。”

“我怎么知道‘朝圣者’已经干了我所感兴趣的事?他做了吗?”

“就算做了吧。”

“您是‘朝圣者’吗?”

“我不会告诉你的。”

“您是他的朋友?”

“就算是吧。”

“那就证明一下吧。告诉我您对他有多了解。”

“你先来。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一阵紧张的格格笑。“第一次你错了,我就挂。”

“好吧,‘朝圣者’是个惯使右手的人。”

“这是个很保险的猜测。大部分人都是的。”

“‘朝圣者’被误解了。”

“别净下笼统的赌注。”

“‘朝圣者’体格非常强壮。”

“对,可以这么说。”

格雷厄姆看了看表。一分半钟了。克劳福德冲他点点头,以示鼓励。

别告诉他能改变的细节。

“‘朝圣者’是白种人,而且大概有五英尺十一英寸高。您还没有告诉我任何事情,伙计。我甚至还不能确认您到底认不认识他。”

“想结束谈话了吗?”

“没有,但是您说我们会交换,我只不过在按您的意图走。”

“你认为‘朝圣者’是个疯子吗?”

布隆摇了摇头。

“我不认为像他那样谨慎的人会是疯子。我觉得他与众不同。我觉得很多人都相信他是疯子,原因在于他并没有让人充分地了解他。”

“你描述一下他具体在利兹太太身上干了什么,然后我可能会告诉你你的猜测对不对。”

“我不想那么做。”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