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阿娇出家(第2/9页)

阿娇说:“我这里有许多姐妹,她们待我很好,无微不至,你尽管放心。”

“阿娇……”

阿娇显然跪累了,放松地散坐在蒲团上。

“李先生,你回去吧,天已不早了。”

龙飞望着她纤弱的身体和苍白的脸庞,不忍离去。

“阿娇,我有一个请求,你能做我的红颜知己吗?”

阿娇的眸子清澈地闪了一下,默不作声了。

“我会时常来看你的。”龙飞说完,大踏步地走出了大雄宝殿。

龙飞来到出租车前,司机已经睡熟,正说着梦话。

龙飞转过身,望着这黑黝黝的寺院。月光轻柔地抚摸着它,生怕生人再来打扰它;那无数水银般的光点把院墙、寺庙、树木以及庵里的尼姑们揽住,把它们笼罩在皎洁似水的光晕之中。

龙飞回味着阿娇那些发自肺腑的话语,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咀嚼着,忽然,他眼前一亮,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要把这个大胆的想法,告诉柯原同志。

龙飞回到那座四合院时,已是深夜。他费了好多气力,才叩开门。

睡眼惺忪的哑姑给他开了门。

龙飞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屋,往床上一躺,正压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唉哟!”一个年轻女人的娇声惊叫唬了他一跳。

他去开床头柜上的台灯。

可是他的手却被那个女人的手按住。

“是我。”她轻轻地说,话语里充满柔情蜜意。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她又说了一句。紧接着她扑到龙飞身上,一股香香的酒气裹挟着脂粉气扑鼻而来。

龙飞挣扎着起身,不小心挣断了她穿的小红布兜的兜绳。

龙飞打开了台灯。

原来是居韵。

她就像一条美女蛇踡缩在床上,身上仅穿着粉红色内裤。

“哇”的一声,居韵吐了一床,烂鱼臭虾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蓬松着鬓发,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两只迷蒙的大眼睛里遍布血丝。

龙飞跑出去,把哑姑唤来。

哑姑收拾了床铺,给居韵盖好被子,扶她睡了。

龙飞对哑姑说:“你在地上铺一个地铺,今夜你陪着她睡,我到你的房间里睡。”

哑姑点点头,她去自己的房间里把被褥搬来,铺到地砖上;然后又从衣柜里找出一床新被褥,搬到自己屋里,为龙飞铺好床。

这半宿龙飞睡得还算踏实,第二天一早,他被喜鹊吱吱的叫声唤醒,他穿好衣服,到厨房洗漱过,便到自己的卧房探望。

他走进三进院,趴在窗户上往里一看,正见居韵趴在哑姑的身上,呼呼大睡;哑姑已经醒了,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居韵,一动也不敢动。

龙飞心内暗笑,悄悄地退出来,来到街上,他要买一个鸽笼,挂在后院的老桑树上。

龙飞向路人打听到鸟市的地点,要了一辆黄包车,招呼车夫朝鸟市开去。

鸟市在沁香茶楼的后面,鸟市上人头攒动,十分拥挤。画眉、八哥、鹦鹉、白头翁,各种鸟应有尽有,各种鸟笼目不暇接。

龙飞下了车,付过钱,朝鸟市走来。他买了一个精致的鸟笼,金钩、蓝顶、黄架,他提着鸟笼,挤出人群。

这时,只听后面有人叫道:“先生,先生!”

他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原来是蔡少雄。

他穿着蓝布长衫,戴着一顶礼帽,正吃惊地望着他。

龙飞深知,他不能与台湾岛上的其他地下党人发生联系,翠屏牺牲了,只有跟柯原联系。蔡少雄虽然见过一面,又是翠屏的丈夫,但是他不能违反纪律,与他发生联系。何况蔡少雄刚刚被释放出来,不知背景如何,因此更不能发生联系。

龙飞说:“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说完,急速拐进一条小巷。

蔡少雄紧追不舍,拼力拨开行人,径直朝他追来。

龙飞左拐右拐,又折入一条小巷。

蔡少雄火速追来。

“龙飞同志,我是蔡少雄,翠屏的丈夫,是自己人。”蔡少雄用低低的声音急速地说着。

龙飞没有理睬他,一抬头,见是一家妓楼,上书“满堂春”三个大字,左联是:春恨秋悲皆自惹;右联是:花容月貌为谁妍。他见前面走来两个国民党宪兵,便走进妓楼。

油头粉面的老鸨喜盈盈迎了上来。

“先生,楼上请,屋暖炕热,姑娘们,一个比一个水灵。”

龙飞没有理她,径直朝楼上走来。

蔡少雄也追进妓楼。

龙飞隐在二楼的暗处,向下一望,蔡少雄正在与老鸨交谈,老鸨手指楼上,示意刚才来的客人已经上楼。

龙飞闪身进入一个房间,正见一个裸妓与一个嫖客交欢。

嫖客瘦小枯干,比妓女矮半个头,汗流浃背。妓女丰腴白,香汗津津,娇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