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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米琪压根不关心自己的容貌。贝齐差点为了米琪心爱的马而丧生。如果不是约翰尼·菲茨杰拉德机智和敏捷,贝齐可能会被压在焖烧的木梁之下,而米琪可能会失去唯一使自己的生活值得过的人。她们在一起十五年多了,米琪不能想象没有贝齐的生活。她们的关系超越了爱情;它包括共同的价值观和乐趣,互补的技能和缺陷。而她今晚几乎失去了一切。

如此这般的想法和恐惧不停地在她脑海盘旋,让她觉得其他一切事情都无关紧要。她清楚地知道贝齐安然无恙,正在楼上的浴缸里泡着,把头发和皮肤上的烟味洗掉。但是米琪内心依然翻腾不止。她真的没太关注不停向她提问的警官,她也不知道答案。

是的,她认为这是杰克干的。不,自从杰克逃狱后,她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实际上,她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这正合她意。不,她不知道他可能在哪里。不,她不知道谁可能会帮助他。他从不热衷交朋友。只喜欢利用别人。不,她那天晚上没有看到或听到任何反常的事。警报拉响时,她和贝齐正在跟几个从附近村庄来的朋友打桥牌。

米琪想起当时的情景还会发抖。贝齐最先起身,把牌掷在桌上,跑向门口。警方保护人员试图不让她们离开。但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中年女人贝齐比他们都强壮,用胳膊一把推开他们。米琪想追赶贝齐,但有个警官很沉稳,抓住她的腰,粗暴地把她按回室内。“放火可能是个诡计,放火,”警察朝她吼道,“他可能想引你出去,乘乱枪杀你。”

“他不用枪,”米琪也吼着回应那警察,“你瞄准射击需要两只手。他不会做自己不擅长的事。”

这个想法从何而来?她不知道。在万斯越狱前,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到万斯。但万斯逃脱后,好像就不断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似乎一直站在她的肩膀上,长时间看着她,叫她等着瞧。警察来到她家,告诉她他们认为杰克想干什么时,她立刻相信,她在万斯要报复的人员名单的最前面。

如果不是为了贝齐和那些马,她可能已经逃走。和她们打桥牌的朋友达夫妮曾经建议她离开。“亲爱的,他是一个畜生。你不能让自己被他的怨恨伤害。贝齐,告诉米琪。她应该去一个杰克找不到她的某个地方。”

但这是不可能的选择。她不能离开贝齐。另外,她应该离开多长时间?警察如果在一两天内抓到他,很好。她可以回来。但杰克诡计多端。他会详细而精确地计划逃亡。他可能潜逃好几个月。甚至永远。那她怎么办呢?不,逃跑不是一个好法子。

警察问了句什么,米琪努力振作精神,请他重复一遍。“我问你能否告诉我们,谁可以来带走你的马。”

“我能做这件事。”贝齐边说边走进房间。护理人员告诉她身体无碍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周围地区的人,他们问是否有多余的马厩,她要为心爱的马提供栖身之所。“对不起,我应该告知你们细节。但我迫切地想要摆脱身上的烟味。”

“我理解。”警察说。

贝齐已经在一张便条纸上用小巧的字体写上几个名字。她把便条交给警察,一只手搭在米琪的肩膀上,让米琪安心。“如果事情已经结束了,请让我们清静,不胜感激。”她说,迷人而坚定。只剩她们时,她抱着米琪的头,靠在自己乳房上。松软的乳房外罩着非常高贵的格子呢睡袍。“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夜晚。”她说。

“我也不想,”米琪叹气说,“我不能相信他竟然企图害死马。为什么?”

“我想是为了伤害我们。”贝齐理智地说。她松开米琪,给自己倒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你想来一杯吗?”

米琪摇摇头。“如果是这样,我庆幸他选择对马下手,而不是你。”

“噢,亲爱的,别这么说。不要忘记,约翰尼把命搭进去了。还有那些可怜的马。它们死前肯定极度恐惧和痛苦。我对此很愤怒。可怜的老‘午夜舞者’和‘旅行者酒吧’。动物是无辜的。我过去没有指责过杰克,但是伤害这些光荣、无辜的动物,真是太卑鄙了。”

米琪摇摇头。“他为了满足野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们应该早就意识到这点。”

贝齐蜷在米琪对面的椅子中。“我们没办法知道他的秘密生活。”

“也许没办法。但是我们一直知道他有另一种生活。”米琪摆弄着头发,用手指绕着一缕。“你没事,我真的很开心。”

贝齐轻声一笑。“我也是。有那么可怕的一刻,我在想:‘就是这样了,贝齐,你完蛋了。’然后约翰尼来救了我。”她的表情变得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