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二天(第2/3页)

“在你进资金调配部前的那些支付工作是在哪里进行的?”

“有一次是在奥斯陆,其他的我记不清了。”

“收款人用的假名都是同一个吗?”

“不是。为保密起见,用不同的假名。我后来听说这一套方法是从苏联人那里学来的,是我见过的最精心设计的支付方式。同样,我每次出差也用不同的假名和不同的护照。”这样吊对方胃口,让对方去想象。

“他们也要给那名特工准备假护照,让他能去取款。你见过那些假护照吗?护照的内容和送交方式是什么?”

“不知道。只知道那个人去取钱必须获得那些国家的入境签证和入境章。”

“入境章?”

“是的。我估计给那个人准备的假护照只用在取钱时作身份证明用,而入境时用的是他自己的护照,按合法方式进入那些国家。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

“你说开始的时候支付是由当地特工人员实施的,而后来改为从伦敦派人去送钱,为什么要作这种改变?”

“我知道原因。我问过资金调配部‘周四’和‘周五’那两个女人,她们说头儿有些担心……”

“头儿?你是说头儿亲自插手这项工作?”

“是的,他亲自运作。他担心当地的特工在银行会被人认出,所以就派我当跑腿的。”

“你几次出差的时间是什么?”

“我6月15日去的哥本哈根,当天晚上就飞回伦敦。去赫尔辛基是在9月底,我在那里住了两个晚上,在28号左右回去的。我在赫尔辛基找地方乐了乐。”他说时笑了笑,彼得斯无动于衷。

“还有呢,其他的送钱时间是什么?”

“不记得了,对不起。”

“可肯定有一次是去奥斯陆?”

“是的,在奥斯陆。”

“由当地特工付钱时,两次付钱之间的间隔时间有多长?”

“我不知道。应该不会长吧,我想在一个月左右,也许更长一些。”

“在你的印象里,以前由当地特工进行的支付工作持续了多长时间?文件里有这方面信息吗?”

“没有印象了。那些文件里只有实际支付金额。第一次支付是在1959年早期,别的日期就没有了。这是特工工作的规矩,不会让人了解详情。一项工作在每份文件里只有部分信息,只有能看到所有文件的人才能了解全貌。”

彼得斯在不停地记录。利玛斯估计房间里某个地方还藏着一台录音机,当然根据录音整理出文字材料也很费时间。而彼得斯现在进行记录,他晚上就可以据此发电报向莫斯科方面汇报了,同时在海牙的苏联大使馆里,女职员们会连夜把录音材料按时通过电报发到莫斯科。

“告诉我,”彼得斯说,“那些钱的数目都很大,支付工作也花了不小的精力和财力。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利玛斯耸了耸肩。

“我怎么看?我想头儿肯定找到了一个非常出色的情报来源,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些情报,所以我不清楚。我不喜欢那件事情的工作方式—太重视、太复杂、太讲究了。他们直接和那个人见面,把现金亲手交过去不就行了吗?有必要让那个人带着真护照,而凭假护照出国去拿钱?对此我有怀疑。”利玛斯说。现在他该给这件事布上疑云,让对方去揣摩。

“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就我所知,那些钱从来没有被取出过。假使那个人是隐藏在铁幕国家的高级别官员,那么存在银行的钱就要那个人等机会去提取。这都是我的推测,我也没有多想这个问题,没那个必要。它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也仅知道一小部分情况。这些情况你也都明白。你对它就是再有兴趣,也没有办法。”

“如果像你所说,钱没有被提取的话,为什么还要费劲给那个人伪造护照?”

“我在柏林工作的时候,也给卡尔·雷迈克做好了独自逃亡的准备。我们为他准备了一份伪造的西德护照,冒充是杜塞尔多夫市的居民。他只要按事先确定的方法,可以很方便地拿到那本护照。而且那份护照永不过期—‘特别旅行部’会对它进行定期的更新。头儿在这件事情上,采取的也是类似的办法。当然这些也都是我猜的。”

“你怎么能肯定确实有那些护照呢?”

“这在资金调配部和特别旅行部之间的公文中有记录。‘特别旅行部’专门安排有关假身份证件和假签证方面的事务。”

“我明白了。”彼得斯想了一会儿,接着问,“你去哥本哈根和赫尔辛基出差所用的假名是什么?”

“罗伯特·朗,来自德比市的电气工程师。这是去哥本哈根用的。”

“你去哥本哈根的确切日期是什么?”

“我刚才说过了,是6月14日。我早上11点半到达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