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4/4页)

据最近从卢比安卡监狱获释的一个人说,莫斯科中心七月间在狱内曾经举行了一次秘密处决。被处决的是里面的三个干部。其中一个是女人。三人都是颈后中枪毙命。

“上面打着‘内部’的戳章。”吉勒姆迟钝地说。他们在一个挂着彩色灯泡的路边酒店旁的一条小巷停了车。“伦敦站的人在上面批了几个字:有谁能认尸吗?”

吉勒姆借着彩色灯泡的光线,看到史迈利的脸厌恶地皱了起来。

“是啊,”他终于同意道,“是啊,那个女人是伊琳娜,是不是?另外两个我想是伊夫洛夫和她的丈夫鲍里斯。”他的口气仍旧不露声色。“可不能让塔尔知道,”他继续说,好像是要打起精神来,“绝不能让他得到什么风声。要是他知道伊琳娜已经死掉了,谁知道他会干什么,或者不愿干什么。”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动。也许原因不同,不过这时谁都没有力气动,也许没有心思动。

“我该去打电话。”史迈利说,不过他并没有起身。

“乔治?”

“我有个电话要去打,”史迈利喃喃地说,“拉康。”

“那么去打吧。”

吉勒姆从他身上伸过手去,替他开了车门。史迈利爬了出去,在柏油路上走了一段,又似乎改变了主意回来了。

“一起来吃一点东西吧,”他在车窗旁说,仍旧有些担心的样子,“我想托比的人总不至于盯着我们到这里来吧?”

这原来是一家餐馆,现在成了一家路边酒店,装饰仍很华丽。菜单用红皮封面订起来,满是油渍。送菜单来的侍者好像还没睡醒。

“我听说红酒烩鸡不错的。”史迈利从屋角电话间里出来,回到座位上以后,开句玩笑说。接着他用很轻的声音说:“告诉我,关于卡拉,你知道些什么?”这话在屋子里没有引起回响。

“我所知道的不多,并不比我知道巫术、巫师来源和我为波特奥斯签字的那张纸上的东西多。”

“事实上,这是个很好的回答。你是想责怪我,但结果却是,这个类比很恰当。”侍者又来了,拿着一瓶勃艮第酒,像捏着一根棍子一样。“让酒醒一下。”

侍者看着史迈利,好像他疯了一样。

“打开瓶盖,放在桌上。”吉勒姆干脆道。

史迈利后来说的还不是全部情况,吉勒姆注意到了一些脱节的地方,但是足够让他提起精神来,使他不再意气消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