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和王抱阳的最后对话(第6/14页)

“你闭嘴。”我还是忍不住对孙六壬喊了一声,不过好在孙六壬不在意,她说了这话继续吃饭。

我于是对着王八说:“那些跑客运的车只到小溪塔(即夷陵区,距离宜昌中心市区较远),别人不肯搭载我们的。”

王八说:“你这种人就该被尿憋死。”

“不说这个了。”我把话题一转,瞅了瞅厨房,低声说,“你猜我在三峡看到了什么,靠,你肯定想不到。”

王八伸手夹菜吃了一口,“看见什么了?”

“董玲在,”我对着王八故作神秘,“这事不能告诉你。”

王八低头笑了一下,不说话。

“董玲你面条下好了没有啊?”我对着厨房大喊,“锅里的米饭都被这个孙家丫头吃完了!”

“想吃饱,”董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就被在我家乱说话。”

“你们真的从石牌走回来的?”王八呵呵的笑起来。

王八正在笑我犯傻,孙六壬突然说了一句:“王大哥,我看你要生病,生一场大病。”

王八问孙六壬,“你怎么看得出来,我生病了。”

我听到孙六壬说话后的第一反应是这傻丫头又在说混话,可是一琢磨不对,这孙家是扫把星,走哪里都是有灾的。于是我就仔细看王八脸色上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究竟。

“你我看你挺好啊。”我对王八说,“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王八就回答我,“生病了我自己不知道去看医生啊。”

我偏头对着孙六壬说:“你看得准吗?”

“你别为难这个丫头了。”王八笑,“我看她就是喜欢开玩笑。”

“屁。”我对王八说,“她是有本事的,她爹就是。。。。。。”

“还吃不吃面条。”董玲在厨房里喊,“进来盛面。”

我吐吐舌头,又犯董玲的忌讳了。

我站起身,走到厨房,把碗递给董玲,董玲给我盛面条,我突然看见董玲的下巴上有水珠,还以为是锅里的水汽,结果就看见董玲的眼睛是红的。

“他不知道?”我不绕弯子了,直接问。

董玲摇头,“他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这两天。”董玲说,“他尽量不把流鼻血的事情让我知道,可是鼻血在沙发上,枕头上都有,我都给收拾了。”

“他不想让你知道生病的事情,”我也紧张起来,“这不是小事。”

“他瞒着我肯定有他的道理。”董玲说,“明天他上班了,我再告诉详细的状况。”

我点头。然后端着面条走出厨房。

再回到饭桌,气氛就变了,我就不停的低头吃东西。王八不停的用餐巾纸擦他的嘴巴,其实是在掩饰擦鼻孔。看来董玲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本来很饿,但是听了董玲的话之后,完全没有食欲了。一碗面条吃的艰难无比。

“老了,饭量也小了。”我努力把话说得轻松点。

王八笑着说:“以后我们兄弟俩吃饭的钱还是有的,你别装客套。”

我笑笑,也说不出什么话,就想走了。

王八却变得话痨起来,“疯子,那天我没饭吃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你不说人话是不是。”我故意激动起来,“你自己都说了我们哥俩这辈子饿不死了。再说了,这社会哪里饿得死人。我当年送牛奶,也没饿死啊。”

“那倒也是。”王八又在用纸巾擦他的嘴巴,“还是以前好,送牛奶都比现在强。”

我完全听不懂王八在说什么,也许跟他现在生病有关系吧,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该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听说得了绝症的,说话就是云山雾罩的。

我没心情吃饭了,就不停的催促孙六壬快点吃,吃完了好走。

董玲就说:“她一个大姑娘,跟着你睡办公室,你也不知道避讳。”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于是问董玲,“那她谁那里?”

“睡这里啊。”董玲说,“前些日子她不就在这里住了几天吗,她的铺盖都没撤。”

“不行,”我否定了,“她才住了几天啊,都这样了。”

“怎么样了?”王八立即警觉我的话有弦外之音。

我不想越解释越乱,就是乐意。董玲说:“你怕我们把她买了啊,你和她有事情,就明天早上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