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6/10页)
埃姆斯向马尔格卢抱怨,说这样做毫无道理。他曾经负责过整个苏联东欧处的反间谍工作,再说,他需要交叉核实那些虽然是苏联人,但曾在捷克斯洛伐克工作过的中情局间谍的情况。马尔格卢答应尽力帮助他。最后,在5月份,马尔格卢把电脑的访问密码给了他。此后,埃姆斯坐在捷克小组的办公桌前就可在电脑上访问那些档案,直至找到“蒙克管理的间谍们”。
1990年6月,埃姆斯飞往维也纳,再次与他的长期管理员弗拉基——即弗拉基米尔·梅楚拉耶夫上校会晤。自从返回华盛顿后,再与苏联外交官接触就很危险了,因为四周都有联邦调查局的监视,所以,他选择去维也纳。
他在拿到大把现金前都忍住没喝酒,他带来了三份详细档案,这也使得梅楚拉耶夫上校欣喜若狂。
一份是一位陆军上校,很可能是军情局的,现于莫斯科的国防部任职,是在1985年下半年在中东被招募的。另一份是一位科学家,住在一座被严密隔离的城市里,是在美国加州被招募的。第三份是一名克格勃上校,根据记录是六年前在苏联境外被招募的,现在不在苏联,但在东欧集团内部,会讲西班牙语。
三天后,在亚谢涅沃的克格勃第一总局大楼内,追捕开始了。
“兄弟姐妹们,你们没有听到晚风中的她的声音吗?你们没有听到她在向你们发出呼唤吗?你们难道没有听到我们敬爱的俄罗斯母亲的声音?
“朋友们,我能听到她的声音。我听到她在林子里叹息,我听到她在雪地上哭泣。‘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她问道,‘难道我被出卖得还不够吗?难道我为你们流血还不够吗?难道我遭受的痛苦还不够吗?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像娼妓那样卖到外国人和陌生人手中,让他们像吃腐肉的乌鸦一样来啄食我痛苦的身躯……’”
庄园内的大会议室墙壁上支起了一块能找到的最大的电影银幕,放映机架在了大厅的后面。
四十双眼睛凝视着影片里的人物。那是初夏时那人在俄罗斯图哈沃某次群众集会上的演讲,他用洪亮的俄语演说,声音高低起伏,影片中同时还配有低沉的翻译音轨。
“是的,兄弟们,是的,姐妹们,我们能听到她。而莫斯科那些身穿裘皮大衣的绅士及情妇们则听不到她。那些在她身躯上寻欢作乐的外国人和社会渣滓也听不到她。但是,我们能听到母亲在痛苦中呼唤着我们,因为我们是这个伟大祖国的人民。”
年轻的制片人利特维诺夫拍摄得相当成功。他在影片中插入了激起同情的画面:一位年轻的金发母亲怀抱婴儿,抬头注视着上面的讲台;一名长相英俊的战士泪流满面;一个饱经风霜的农民脸上满是皱纹,肩上斜挎着一把长柄镰刀。
没人会知道,那些切换到的镜头是演员扮演后分别拍摄的。倒不是说那些人群是伪造的:从高处拍摄的其他镜头展示着万名支持者,他们一排排站立着,两侧是青年战斗队中穿着制服的啦啦队。
伊戈尔·科马罗夫的声音从高声呼喊降为低声的耳语,但话筒把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体育场。
“没人出现吗?没人上前一步说:够了,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要发生了。要有耐心,俄罗斯的同胞们,再等一会儿,祖国的儿女们……”
话音又升高了,从低声细语升为高声呼唤。
“我来了,亲爱的母亲,我是您的儿子伊戈尔。是的,我现在来了……”
最后一个词语几乎被淹没了,集会的人群全都站起来齐声高呼:“科——马——罗夫、科——马——罗夫。”
放映机关掉后,人物影响渐渐从屏幕上消失。接着是一阵寂静,然后大家都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电灯开亮后,奈杰尔·欧文走到长方形的松木餐桌前头。
“我想,大家都知道刚才镜头里的人物,”他平静地说,“那就是伊戈尔·阿列克谢维奇·科马罗夫,爱国力量联盟的领导人。该党很有可能赢得明年1月份的大选,使科马罗夫当上总统。正像大家所看到,他是为数不多的有热情、有号召力的演说家,显然具有超凡的魅力。
“大家也知道,在俄罗斯,百分之八十的实权掌握在总统手中。自从叶利钦时代起,我们的社会中仍在实行的那些对权力的审查和制约,在那里却都已经被废除了。当今的俄罗斯总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颁布任何法令和法律。这其中也包括恢复一党制国家。”
“鉴于俄罗斯目前的状况,这样难道不好吗?”一位前驻联合国大使问道。
“也许没有不好,夫人,”欧文说,“但我要求进行这次讲解的目的,不是要讨论伊戈尔·科马罗夫当选后,可能会执行的方针政策和会可能会发生的事件,而是向委员会提供科马罗夫未来方针政策的确凿证据和本质。我从英国带来了两份报告,用这里的复印机复印了三十九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