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追查叛徒(第7/9页)

萨达姆思索着这个回答,他那双黑眼睛丝毫也没有显露他内心的想法。这是他能够镇住这些人的其中一个法宝;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会作出何种反应。

“有没有这种可能,卡蒂布,那些人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他们还有话没有说出来?”

“不,热依斯。他们已经被迫……提供全面合作。”

“那么,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热依斯静静地问道,“这只不过是一次不幸的巧合?”房间里的人频频点头。

当他的尖叫响起来时,他们全都吓坏了。

“错了!你们全都错了!”

在一秒钟之内那声音即回落到一种平静的耳语声,但恐惧感仍滞留着。他们全都知道,那轻柔的声音往往是最可怕的发泄和最野蛮的惩罚的前奏曲。

“那里没有卡车,没有军车。这只是告诉飞行员的一个借口,以免万一他们被抓住。应该还有其他原因,难道没有吗?”

尽管开着空调,但他们大多数人却在冒汗。有史以来,这种事情总是这样,当部落的暴君召来一名巫师,整个部落的人群围坐在那里,大家的心里在发毛,唯恐自己被那条巫术棒点到。

“有一个阴谋,”热依斯耳语着说,“有一个叛徒,他在对我搞阴谋。”他沉默了好几分钟,让他们颤抖。当他再次说话时,他是向着房间另一头他对面的三个人说的。

“找到他。找到他并把他带到我这里来。他应该为这种罪行受到惩罚。他和他的全家。”然后他匆匆走出房间,后面紧紧跟着他的贴身保镖。剩下来的十六个人甚至都不敢互相观望,不敢对视。会有人头落地。没人知道到底是谁。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担惊受怕。

其中十五个人保持着与最后那个人的距离,那就是巫师,也就是他们称为折磨者的那个人——奥马尔・卡蒂布,他将去实施人头落地。

哈桑・拉曼尼也保持着沉默。现在还不到汇报无线电截听的时候。他的行动是准确的、敏锐的,是根据真正的情报侦察。只是到了最后,他才会需要秘密警察去根据他的调查结果实施抓捕行动。

部长们和将军们怀着恐惧的心情离开别墅,回到夜色之中,回到他们各自的工作岗位去了。

“格穆利希没有把文件放在办公室的保险箱里。”第二天上午吃早饭时,阿维・赫尔佐格,化名卡里姆,向特工队长吉迪・巴齐莱汇报说。

这次会面是安全的,是在巴齐菜自己的公寓里。一直等到爱迪丝・哈登堡去银行上班之后,赫尔佐格才从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打电话,安排汇报的时间和地点。刚打完电话没多久,耶里德特工组就来到了,护送着他们的同事去会面地点,并确保他没有受到跟踪。假如他的身后有一条尾巴,那么他们就会发现。这是他们的特长。

吉迪・巴齐莱从放满食物的桌子上方俯身向前靠了过去,他的眼睛发亮了。

“干得好,小伙子。那么现在我知道了他没把账户代码放在保险箱,那么,放在哪里?”

“他的办公桌里。”

“办公桌?你疯啦?办公桌谁都可以撬开。”

“你见过吗?”

“格穆利希的办公桌?没见过。”

“显然这张办公桌很大,很华丽,很古老,是一件真正的古董家具。它里面有一个暗盒,是由原先的家具工人制作出来的。暗盒设置得很隐蔽,很难找到,因此格穆利希认为它比任何保险箱都更保险。他相信盗贼也许会奔向保险箱,但决不会想到办公桌。即使盗贼去翻弄办公桌,也决不会发现那个暗盒。”

“她不知道暗盒设置在哪里吗?”

“不知道。她从来没见过暗盒打开。格穆利希要存取文件时总是先把办公室的门锁上。”

巴齐莱想了一会儿。

“狡猾的老狐狸。我自己的钱决不会这么托付给他。但他也许是对的。”

“我现在能从这件风流韵事中撤出来了吗?”

“不,阿维,还不能撤。如果你没搞错,那么你干得很漂亮。但还是要继续下去,继续扮演情人的角色。如果你现在消失,她会想起你最后说过的话,把两者联系起来后,她会起疑心的。与她保持接触,继续谈情说爱,但再也不要谈及银行的事情。”

巴齐莱认真思考着下一步行动。维也纳的特工队员中没人见过那只办公桌,但另外有一个人见过。

巴齐莱给特拉维夫的科比・德洛尔局长发去了一封加密电报。那位私家侦探被叫来了,还有一位画家。

私家侦探并不是万能博士,但他有一项惊人的技能:照相机般的记忆力。整整五个多小时,他坐在那里,闭着眼睛,让他的思绪返回到他扮演纽约律师与格穆利希先生会面时的情景。当时他的主要任务是寻找门窗上的警报器,墙上的保险箱,绷紧的警报线……总而言之,能保证办公室安全的一切装置。这些东西他已经注意到了,也已经汇报了。那张办公桌并没有引起他太多的注意。时隔几个星期,坐在索尔国王大道地下室的一个房间里,他可以闭上眼睛重现当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