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6页)

卢卡斯说:“一个自由撰稿人找过我们。他坚信这次的枪击案只是一个连环案件中的一起。”

“其他几件发生在哪里?”

“波士顿、纽约郊区和费城。几起案件都非常相似——主要是盗窃和勒索,还有相应的谋杀予以配合。”

埃文斯问:“每次都是图财吗?”

“没错,”帕克回答,“只有一次是抢劫珠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和巴恩斯托没有什么关系。他的心理诊断是多疑性精神分裂症,而不是普通的反社会型人格——和眼前你们这位嫌疑犯不一样。不过,我很想知道他在其他城市的作案过程。这次的作案资料也是越多越好。”

哈迪说:“目前我们正在搜寻他的藏身之处,我们认为那里会有大量与他有关的线索。”

卢卡斯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原本还寄希望于‘掘墓者’这个名字,以为这才是破案的关键。”

埃文斯说;“哦,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我们能找到更多线索的话。往好处想,这个名字并不常见。如果这名字是他的同谋——意外身亡的那个——想出来的话,我们对这个人会多一些了解。如果这个名字是掘墓者本人想出来的话,那么我们会对这个杀手多一些了解。看,命名分析本身就是心理评估的一个重要方式。”

他看着帕克:“比如说,你和我都自称为‘顾问’,这个名字蕴涵着一些心理暗示。它意味着我们可以放弃对整个局势的控制权,以此来减轻责任和风险。”

真是一针见血,帕克心想。

“要知道,”埃文斯继续说,“如果能让我多待一会儿,我会非常开心的。”他大笑起来,示意着那张在太平间拍下的照片,“我以前从未对尸体作过心理分析。这对我来说是个挑战。”

“你的意见肯定对我们很有帮助。”卢卡斯说,“非常感谢。”

埃文斯打开他的背包,取出一个巨大的保温瓶。他拧开盖子,倒置过来,倒进一些黑咖啡:“我有咖啡瘾,”他说着笑了笑,“这似乎是个心理学家不该承认的事。还有人想喝吗?”

大家都谢绝了,埃文斯便把保温瓶放到一边,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告诉太太,可能要工作到很晚,迟些回去。

这令帕克想起了无名氏兄妹,他也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你好!”电话那头响起卡瓦诺奶奶那个老祖母般的嗓音。

“是我,”帕克说,“情况怎样?”

“他们快害我破产了。用的全是‘星球大战’的钞票,把我搞糊涂了。他们是故意把我搞迷糊的。”她大笑起来,小孩也在身旁跟着笑。

“罗比还好吧?”帕克问,“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儿?”

她压低嗓门:“有一阵情绪低落,不过斯蒂菲和我让他开心起来了。他们希望你午夜前回家。”

“我尽量。琼有没有来过电话?”

“没有。”卡瓦诺奶奶笑着说,“帕克啊……假如她真的打来的话,如果被我看见来电显示出现她的姓名,我可能会忙得没空接电话。她可能会以为一家三口去看电影或是到‘周二鲁比’去吃色拉了。你觉得这样做怎么样?”

“卡瓦诺奶奶,我很赞同。”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来电显示这个功能真是个伟大的发明啊,对不对?”

“如果是我的专利就好了,”他告诉她,“我待会儿再打。”

两人挂掉电话。

在一旁的凯奇听见了。他问:“你儿子还好吧?”

帕克叹了口气:“他还好,只是几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到现在他还时常会想起来。你也知道那件事。”

埃文斯扬起一边的眉毛,帕克对他说:“我以前在局里上班的时候,有个歹徒闯进我家。”他注意到卢卡斯也在听。

“被你儿子看见了?”埃文斯问。

帕克说:“歹徒闯进来的窗户,就在我儿子罗比的房间。”

“天啊,”C.P.喃喃地说,“最讨厌让小孩遇到这种事了。我对此深恶痛绝。”

“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卢卡斯问。

帕克原本很担心儿子患了这种病,因此带他去看医生,但医生向他保证,因为罗比年纪还小,而且没有被“船夫”亲手伤害,所以大概不会有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的问题。

帕克解释后说:“不过那件事发生在圣诞节前几天,所以每年一到这个时段,他就会比平日更容易回想起那件事。我是说,他算是度过了那一关,只是……”

埃文斯说:“只是,假如可以的话,你愿意付出一切,只求那件事从来没发生过?”

“完全正确。”帕克一面轻声说,一面看着卢卡斯阴郁的脸庞,心想她怎么会听过这种病名。

心理学家问:“他今晚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