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6页)

掘墓者唯一可供识别的特征就是戴着金十字架项链。

他信教吗?

或者是护身符?

或者是他从受害人身上抢来的战利品?

凯奇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听后挂断,耸耸肩,垂头丧气:“是我在联邦航空署的朋友打来的。他们呼叫过那一带固定基地的业主,询问直升机出租的情况,有个符合不明身份者特征的人曾经向马里兰州克林顿市的一家公司租过直升机,姓名是吉尔伯特·琼斯。”

“琼斯?”C.P.尖刻地评价,“未免太没创意了吧?”

凯奇接着说:“他付了现金,吩咐飞行员到费尔法克斯载某种货物,之后继续飞一个小时,琼斯没有说目的地是哪里。本来预定今天早上十点半打电话给飞行员,却一直没打。我们调查过飞行员了,他没问题。”

“琼斯有没有留自己的住址或电话号码?”

凯奇耸耸肩表示:“有是有,不过都是假的。”

有人开门,进来的是穿着FBI防风夹克的男子,他对卢卡斯点头。

“嘿,斯蒂夫。”她说。

“卢卡斯探员,我带乔治城大学的埃文斯博士来了。”

那个心理学家。

他上了车。“晚上好,”他说,“我是约翰·埃文斯。”听他沉稳的嗓音,会让人误以为他身材高大。他深色的头发点缀着些许银发,大胡子留得很短。帕克只看了一眼就很欣赏他。他的笑容和蔼可亲,与一身旧斜纹棉裤、灰色羊毛衫同样顺眼。他手上提的不是公文包,而是一只沉重、破旧的背包。他的眼神灵活敏锐,一进门就将露营车上的每一个人都仔细打量了一遍。

“很感谢你能赶过来,”卢卡斯对他说,“这位是凯奇探员,这位是托比探员。那位是C.P.探员以及哈迪警探。我是卢卡斯。”她瞟了帕克一眼。帕克点头,允许她说出真名。“这位是帕克·金凯德,文件鉴定专家,以前是局里的人。”她点头说,“他希望隐姓埋名,所以请你别声张。”

“我明白,”埃文斯说,“我也经常匿名接案子。我本来想建个个人主页,后来想到会有很多人上网捣蛋,就放弃了。”他坐下来,“梅森剧院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实际情况究竟怎样?”

凯奇向他讲解了枪击案的过程、已死的主谋、勒索信以及枪手。

埃文斯看着身亡的主谋照片:“所以你们想查出这人的搭档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对。”卢卡斯说,“找出来之后,只要十五分钟,我们的攻坚队就能赶到现场抓住他。不过我们最需要的就是那十五分钟。非抢先一步不可。”

帕克问:“‘掘墓者’这个绰号,你以前听过没有?”

“我有一个庞大的刑案资料数据库。一听说这个枪击案,我就立刻搜寻了一下,找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加州的一个人,绰号是‘掘墓者’,入狱后几个月就被囚犯害死了。监狱名称是奥维斯波男子监狱。他不是邪教的成员……再有就是六十年代在旧金山,有个叫做‘掘墓者’的剧团,几个团员被逮捕过十几次,犯的都是轻罪,在商店小偷小摸,不是什么重罪。后来在斯科茨代尔市出现一个自称‘掘墓者’的摩托车帮派,犯过几桩暴力攻击的重罪,不过在一九七五年左右就解散了,至于个别团员,我的资料里就没有了。”

卢卡斯对盖勒说:“给斯科茨代尔市警察局打电话,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关于这个团伙成员的详细资料。”

探员打电话去了。“现在我们仅剩的与‘掘墓者’有关的资料就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一个英国人。他名叫约翰·巴恩斯托,是个贵族——子爵之类的,住在德文市。他声称结了婚,但是似乎是独自居住。实际上,这个巴恩斯托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孩子以及两三个当地的农民。他在自家宅院下面挖了一条地道,将尸体存放在里面。他把他们都做成了木乃伊。”

“真恶心。”哈迪咕哝着。

“因此媒体称他为‘掘墓者’——就因为那条地道。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伦敦一个小帮派也用这个人的绰号为自己的帮派命名,不过严格说来,他们实在是无足轻重。”

“我们不能漏掉任何一条线索,”卢卡斯说,“无论是那个身亡的无名歹徒还是这个‘掘墓者’,也许他也听过巴恩斯托的‘事迹’,成了他的追随者。”

“现在的信息都还很有限,我需要更多的资料,才能找出他们的行为模式。”

行为模式。帕克心想。在鉴定有疑问的文件时,寻找固定的行为模式无疑是判断文件真伪的唯一途径:写全篇信文时笔迹倾斜的方向,顿笔与提笔的方式,小写字母下拉笔画的形状,比如字母y、g或q,写字时颤笔的程度。单看文件,你无法孤立地判断文件的真伪。他对埃文斯说:“有件事我应该先告诉你——这次的枪击案很可能不是掘墓者和他的同伙第一次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