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2/2页)

和昌没有干涉,他觉得自己无权插手。

“您是怎么想的?”近藤问,“您觉得令嫒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呢?”

和昌回望医生。“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的确。但我很感兴趣。”

“如果听死亡诊断书的,那就是四月一日下午一点钟。”

“您接受吗?”

“我不知道。”和昌双臂交叉,“说实在的,我觉得这不对。脑死亡判定仅限于同意提供器官的场合,如果确定,患者就将死亡;如果不同意捐献器官,就不会机型判定,当然也就不会被认定为死亡——真是古怪至极的法律。如果说脑死亡就是人的死亡,那么在发生事故的那年夏天,瑞穗就已经死了。”

“那么,对您而言,那一天才是瑞穗的忌日?”

“不,”和昌摇头,“对此我也有抵抗情绪。那天我的确觉得瑞穗还活着。”

“那您是尊重太太的意思了?”

“唔……”和昌沉吟着,揉了揉太阳穴,“是啊。看来我还是希望保守一点思考。脑死亡并不是人的死亡。瑞穗迎来死亡,或许是在摘除器官的那天,四月二日吧。”

“保守?”

“意思是心脏停止跳动的那天。”

近藤笑了。

“要是这样的话,对您而言,令嫒还活着呢。因为她的心脏还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跳动着啊。”

“啊……原来是这样。”

他明白了近藤的意思。他听说瑞穗的心脏也被摘除了,移植给了某个孩子。

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吗……

这样想也不错啊,和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