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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砒霜原本是放哪儿的?”薰问道。

“记得是那儿。”洋子指了指积满灰尘的架子上放着的一只空罐子,“我记得装砒霜的塑料袋是放那儿的。”

“润子女士拿走的量有多少呢?”

“整整一袋全都不见了,估计得有这么多吧。”洋子用双手比划出一捧的大小。

“量可真够多的啊。”薰说道。

“是啊,估计至少得有满满一大碗。”

“自杀估计用不了那么多吧?而且记录上也没说在现场发现了那么多的砒霜。”

洋子想了想,说道:“您说得没错,我也一直在纳闷呢……该不会是被润子扔了吧?”

薰觉得不大可能,因为要自杀的人是不会去思考该怎样处理剩下的毒药这种问题的。

“您平日常来杂物间吗?”

“不,如今我几乎都没用它,很长时间都没打开过了。”

“那您平日会把这里锁起来吗?”

“上锁吗?嗯,我大致还是会锁起来的。”

“那就请您从今天起把它锁起来吧,今后我们或许还会来调査的。”

洋子睁大了眼睛:“调査这杂物间吗?”

“我们会尽可能不给您添麻烦的,拜托您了。”

薰一个劲地说着,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兴奋。杀害真柴义孝所用的砒霜依然来路不明,但假如其成分与润子从这里拿走的一致的话,那么整个案件全貌将会彻底改观。

话虽如此,但此处已经没有实物,所以也只能期待杂物间里有砒霜微粒残留了,她想着等回东京之后找间宫商量。

“对了,听说您也收到了一封润子女士的遗书,是邮寄的?”

“啊……是的,我确实收到了。”

“请问能让我看看吗?”

洋子表现出稍加考虑的样子后,点头道:“好的。”

两人再次回到了屋里,洋子这回带着薰来到了润子生前的房间。这是一间八叠大的西式房间,屋里依旧摆放着润子当年的书桌和床。

“孩子以前用过的东西我全都收集整理到这间屋子里了,虽然总有一天要稍微整理掉一些。”洋子拉开抽屉,拿出放在最上边的一个信封说,“就是这封了。”

薰说了句“请借我看看“,接过了信封。

遗书的内容和之前听草薙所说的没多少差别,里面只字未提她自杀的动机,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了一种对尘世的厌倦和失望。

“我至今依旧觉得当时其实我应该能够替她做点什么的。要是我再稍微留点神,或许就能察觉到那孩子心中的烦恼了。”洋子的声音在颤抖。

薰也不知道自己该对她说些什么才好,正打算默默地把遗书放回抽屉时,才发现里面还装有另外的几封书信。

“这些是?”

“是那孩子写回家来的信。因为我不会发邮件,所以她偶尔会写封信回来告知近况。”

“可以让我看看吗?”

“嗯,请看吧。我去给您沏茶。”说罢,洋子走出了房间。

薰把椅子拉到身旁坐了下来,开始读信。信的内容几乎全都是目前在画什么绘本,或者眼下在做什么工作之类的报告,可以说完全看不到有没有男朋友和她处理人际关系的描述。

就在薰认为信件无法提供参考,打算放弃的时候,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张明信片上。上面印着一辆红色的双层大巴。看过明信片背面用蓝笔写下的一段话后,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段话的内容是——

您还好吗?我现在已经到伦敦了。在这里结识了一个日本女孩子。她说她是北海道人,现在是在英国留学。明天她会带我上街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