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3/3页)

“谁是瓦德格拉夫和查德?谁是妮娜·拉塞尔斯?”

“他们分别是奎因的编辑,出版公司的老板,和帮我偷到这个的姑娘。”斯特莱克拍了一下书稿,说道。

罗宾的手机第三次响起。

“对不起,”她不耐烦地说,然后接通电话,“喂?”

“罗宾。”

马修的声音异样地哽咽着。他从没哭过,吵架时也从没表现出特别悔恨的样子。

“怎么啦?”罗宾问,声音不那么尖刻了。

“妈妈又犯病了。她——她——”

罗宾的心陡然往下一沉。

“马修?”

马修在哭。

“马修?”罗宾焦急地又喊。

“她死了。”马修说,如同一个小孩子。

“我这就来,”罗宾说,“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斯特莱克注视着她的脸。他看到了死亡的消息,暗自希望不是她所爱的人,不是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好的,”罗宾说,已经站了起来,“待着别动。我这就来。”

“是马修的母亲,”她对斯特莱克说,“去世了。”

这简直太不真实了。罗宾无法相信。

“他们昨天晚上还通电话来着。”她说。想起马修转动眼珠的样子,以及刚才听到的哽咽声,她内心已被怜悯和温情填满。“真是对不起,我——”

“去吧,”斯特莱克说,“替我向他表示哀悼,好吗?”

“好的。”罗宾说,一边扣上手袋的扣子,焦急中手指不听使唤。

她从小学起就认识康利弗夫人了。她把雨衣搭在胳膊上,玻璃门一闪,在她身后关上了。

斯特莱克的目光在罗宾消失的地方停留了几秒。然后,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刚刚九点。闹离婚的黑美人要半个多小时后才到办公室,她的祖母绿首饰就在保险柜里躺着呢。

他把茶杯收走、洗净,拿出找回的项链,把《家蚕》书稿锁进保险柜,在壶里重新灌满水,坐下来检查邮件。

他们会推迟婚礼。

斯特莱克不想为此幸灾乐祸。他掏出手机,拨了安斯蒂斯的电话,对方几乎立刻就接了。

“鲍勃?”

“安斯蒂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得到了消息,但有件事情应该告诉你。奎因在最新那本小说里写到了自己被害。”

“你再说一遍?”

斯特莱克作了解释。他说完后,对方一阵沉默,显然安斯蒂斯还没有得知这个消息。

“鲍勃,我需要一份书稿。如果我派人过去——”

“给我四十五分钟。”斯特莱克说。

黑美人客户到来时,他还在复印。

“你的秘书呢?”黑美人一进门就问,惊讶地转向他,一副卖弄风情的样子,似乎确信他是故意安排他俩单独在一起的。

“请了病假。上吐下泻,”斯特莱克说,遏制她的胡思乱想,“我们看看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