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4页)

“这个储藏间里的一切,”兰登说,此时他感到信心更足了,“几个世纪的资料,都跟十字军有关,这是这个储藏间的主题。”他意识到,那些资料全都在这儿了。历史记录、文学作品、艺术作品、社会政治数据、当代分析,全都放在一处……这有助于对一个主题的深入理解。太高明了。

维多利亚皱皱眉。“但是那些资料可以同时跟多个主题相关。”

“这就是为什么它们与代书牌相互参照的原因。”兰登指着玻璃墙里插在资料中的彩色塑料牌说道。“这些牌子标明了次一等的资料的位置,那些资料按照它们的首要主题放在别处。”

“哦。”她说道,显然对此不再理会了。她把手撑在臀部,环视着这个巨大的空间,然后看着兰登说道:“那么,教授,我们要找的这个伽利略的东西叫什么名字?”

兰登不禁笑了。他还没搞懂自己怎么就站在这个房间里了。就在这里,他想,黑暗中某个地方,那个东西就在那儿等着。

“跟我来。”兰登说。他轻快地沿着第一条过道走去,查看每一个储藏间的指示牌。“还记得我怎么告诉你光明之路的吗?还有光照派怎么通过一个精心策划的考验来招募新人?”

“寻宝。”维多利亚紧跟上去说。

“光照派面临的难题在于,他们安置了那些标识之后,得想法让科学界知道这条路确实存在。”

“那是自然,”维多利亚说,“否则就没人知道怎么去找那条路了。”

“对,而且即使科学家知道了这条路不是子虚乌有,也没法知道路从哪里开始。毕竟,罗马太大了。”

“没错。”

兰登走到第二条过道上,一边说话一边扫视着指示牌。“大概十五年前,巴黎大学的一些历史学家和我发现了一批光照派的书信,上面多处提到那个记号。”

“记号。对那条路及其起点的声明?”

“对。并且从那时起,许多光照派研究学者,包括我,发现别的地方也提到了那个记号。线索确实存在,而且伽利略向科学界四处散布这个线索,罗马教廷甚至一点儿都不知道。”

“那他是怎么散布消息的?”

“我们不太清楚,但很有可能是通过印刷品。多年来他出版了许多书籍和业务通讯。”

“这些作品,罗马教廷无疑都见过。听上去好险。”

“确实如此。不过那个记号都散发出去了。”

“但没有人真正找到过吗?”

“没有。但奇怪的是,任何影射这个记号的地方——像共济会的日志,古代科学刊物,光照派书信——都由一个数字提及此记号。”

“是666吗?”

兰登笑了。“实际上是503。”

“那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谁也想不出来它的意思。我对503这个数字着了魔,试过一切办法想找出这个数字的含义——包括数字命理学、参考地图、纬度,全不顶用。”兰登说着,走到了过道尽头,他转个弯又忙着扫视下一排指示牌。“很多年来这个惟一的线索似乎就是503以数字5打头……这是光照派的一个神圣的数字。”他停了下来。

“我感觉你最近想出来它的意思来了,而这就是我们来这儿的原因。”

“不错。”兰登说着,让自己在骄傲中陶醉了珍贵的片刻。“伽利略写的一本叫《对话》(1)的书你熟悉吗?”

“当然熟悉了。在科学家中名气很响,最终脱销了的科学读物。”

脱销并不是兰登要用的那个词,但他知道维多利亚的意思。在十七世纪三十年代早期,伽利略想出版一本书,该书支持哥白尼提出的日心说,但罗马教廷禁止此书的发行,除非伽利略在书中加入同样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教会的地心说——此种学说伽利略知道是绝对错误的。然而,伽利略别无选择,只得遵从教会的要求,出版了一本书,让正确的观点和错误的观点平分秋色。

“你可能知道的,”兰登说,“虽然伽利略妥协了,但《对话》依旧被视为异端,并且罗马教廷将他软禁起来了。”

“没有好事不受罚的。”

兰登笑了笑。“太对了。然而伽利略还是坚持不懈,在软禁期间,他偷偷写了一本不太有名的书,学者们常常把它与《对话》混淆起来。这本书叫做《讨论》。”

维多利亚点点头。“我听说过,《关于潮汐的讨论》。”

兰登顿时打住,大为惊愕,她居然听说这本关于行星运动及其对潮汐影响的没名气的书。

“嗨,”她说,“你现在是在跟一个意大利的海洋物理学家说话呢,她的父亲就崇拜伽利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