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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位最了解普陀洛教的朋友也只知道这些,你要不问问其他人?这样吧,过几天我给你找个明白人。找到之后告诉你,你直接去找他问问就是。”

“那就这样,拜托了。”

“对了,年轻人,你老是调查些乱七八糟的,工作不干了啊?”

“那个……”

“千塚求你画画了吧?你要老这么拖着,那家伙可要生气的。”

千塚要让自己画的就是光和银行的花房行长订的货。阿辻的一句话提醒了修二。

不过他担心的并不是花房订画一事,四月六日之后,花房的心情会发生变化吧?因为如果自己去热海造访山梨县南部町的原支行长高森的老家,进而又跑到西山去的事情传入了行长的耳朵,他很可能会对自己产生警惕,甚至会中止订画。

修二此前一直隐隐觉得普陀洛教与光和银行之间有关系,而行长今后的态度或许会成为风向标吧。若他的态度变化在很久以后才出现,那就说明从下层传入行长耳朵的速度很慢,但如果变化出现得早,那就表示行长与下层组织的沟通渠道很短。

假如高森妻子的死是他杀,那么可以推定她是由于从丈夫那里听到了光和银行热海支行与普陀洛教之间的秘密才遭灭口的。她患上了神经官能症,教团那边害怕她不定什么时候会透露出些秘密来,于是硬把她囚禁到了山中的道场里。完全有这种可能。可就在这时,有一个画家鬼使神差前去找她问这件事。这名画家又是去报社的热海分社打听原支行长高森的事情,又是访问高森的老家,行动甚是可疑。而教团正巧又不知如何处理患有神经官能症的高森妻子,于是索性除掉了这个女人,以免留下后患。神经官能症与投河自杀是个极易令人信服的组合。

高森孝次郎的死也存有疑点,对于教团方面来说,既然连高森妻子都成了绊脚石,那么,了解事实的高森当然更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存在了。

如此说来,高森在豪德寺附近的旅馆休息时,其实并不是在去普陀洛教团东京支部的途中,而是在回来的路上。高森可能是在支部被投了毒,所以他在回去的途中才感到不舒服,于是闯进了旅馆。

医生诊断高森患的是心脏病突发,所以这可能是一种会出现类似心脏病症状的高超毒杀方法。

刚才读的那条新闻报道描述得太过简单。修二想再进一步调查一下高森妻子“投河自杀”的真相。

“辻先生,负责采访目黑警署的记者是总社的还是分社的?”

“采访警察的记者?”阿辻凝视着修二,“你的问题也太凌乱了。这也跟普陀洛教团有关系吗?”

“不,不是这样的。实际上是这么回事……”

说着,修二拿过一旁的报纸,把高森妻子自杀的报道指给他看。但仅凭这条报道还不能让阿辻搞明白。

“这又怎么了?”阿辻斜着眼睛瞥了报道一眼,问修二。

“这个人我认识。”

报道上并未写她是光和银行前支行长的遗孀,所以修二放下心来。

“是熟人?”

“倒也不是特别熟。不过我对这个报道感到很纳闷,她怎么就这么死了呢?光凭这篇报道我弄不清楚,所以我就想详细问问事由。负责这一块的记者肯定是专门从警察那儿搜集新闻线索的人吧,如果能让我见见那名记者的话,我不就能弄清楚了吗?”

“倒也是。毕竟女人投河自杀也不是有意思的新闻,就算警察出具了详细资料,负责写稿子的人也必然会粗枝大叶砍掉不少内容……对了,这是本地区的新闻,应该是城西分社负责。”

“在哪儿?”

“五反田。就在车站附近。”

“又要麻烦您了,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我现在就去看看。”

“那我先替你打个电话吧。最近为了帮你忙,都把我弄得晕头转向的了。”

“不好意思,找机会我一定补偿您。”

“我想要张你的画。帮我画张好看的画就算是你对我的补偿了。”阿辻笑着说道。

四十分钟后,修二已站在了流经静谧市区的目黑川畔。他向出租车司机打听新闻报道中提到的地点。司机告诉他就在这一带,于是他下了车。

这一带的河面很宽阔,两岸由石垣加固,缓缓流淌的溪水似乎很深。

沿河两岸是十多米宽的道路,但车流量很少。连傍晚时也不过如此,夜里自然会更少。两侧的住房由砖墙、水泥墙筑成,没看见小房子。

这时,一名保姆模样的年轻女人刚好从附近的一户人家出来,修二便向她问道:“听说今早从这条河里漂起了一具女尸,是在哪里发现的呢?”